雪茗失魂落魄的送走了毓瑚,无力的坐在榻上,怔愣的看着窗棂。
怎么会呢?
怎么……能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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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掌一般的板子打在身上,进忠疼的目眦欲裂,趴在长凳上,紧紧的咬着自己的辫子。
再忍忍……再忍忍就过去了……他可不能死,他不能死……
他死了,雪茗怎么办?
她在聪明,也只是个小女孩。他根本不放心……
“啊!!!!”进忠眼眶充血,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极力地忍耐着身上的痛苦。
嘶吼般的呐喊让背对着进忠的李玉忍不住抖了抖身子,于心不忍的闭上眼睛。
一直到皮开肉绽,行刑的太监才停下动作,看向李玉。
“哎……”
…………
“进忠!”
进保愣愣的看着被抬回庑房浑身是血的进忠,红着眼大叫道。
李玉同样一脸复杂的站在床头,示意小太监把进忠放在床上。
“师傅,到底怎么了?进忠还有气儿吗?”
进保噼里啪啦的问着,慌张的探了探进忠的鼻息。
“去!浑说什么!”李玉一拂尘抽在进保背上,瞪了他一眼。
“他这伤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你们俩住一块,你这几日,好好照料他。”
“若是发高热了,千万熬了药给他喝,能不能熬过去,就看进忠的造化了。”
李玉递给进保一个瓷瓶:“这是我从太医院那拿的药,待会,你替进忠上了吧。”
进保点头接过药瓶,转头看着进忠出气儿多进气儿少的模样,忍不住哽咽着嘟囔。
“做了副总管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打个半死,你喜欢的雪茗姑娘呢?如今还不是没有个影了?”
李玉离开的脚步微微一顿,莫名的叹气。
谁说不是呢?
今日一遭,不光是毓瑚,连他也看的清楚。进忠那护着人的劲儿,头磕得那是一个????响……
你糊涂啊,进忠。
李玉默默想着……
谁会和太监在一块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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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毁坏龙袍的……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我是娴妃娘娘的大宫女,你们谁敢动我!”
慎刑司,阿箬撒泼打滚的不许一众人靠近,衣衫满是脏污,状若疯癫。
明明一切都是好好的,她的主儿刚刚坐上了娴妃之位,又有和皇上青梅竹马的情分。放眼六宫里的宫女,她阿箬最是春风得意。
怎么……就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我是官家小姐,我阿玛是朝廷命官,皇上只是一时气愤才会下令杀了我。等皇上消了气……我们主儿一定会救我出去的……”
阿箬语无伦次的说着,直到如今才正面认识到死亡的恐惧。
她不想死,她还没有活够呢!
“你们不能杀我,不能……”
雪茗到慎刑司的时候,恰好听见了这句话,忍不住讥笑出声。
“谁?”阿箬敏锐的察觉到这声轻笑,抬头看去,便看见雪茗提着药包,眼神睥睨的看着她。
“是你!”阿箬疯狂的起身,朝雪茗扑打过去,却被一群太监摁住动弹不得。
“贱人!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
“姑娘是来做什么的?这是皇上下令杖杀的宫女,一会行刑的时候可不好看,别冲撞了才是。”
为首的太监掐着嗓子笑着说道,见雪茗眼生,可通身的御前服饰,便不敢轻易得罪,客客气气的劝告了一声。
雪茗朝公公微微一笑,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装满碎银子的荷包递给公公,柔声开口。
“我与这位罪人是旧识,凡请公公通融一二,我只说几句话,不会耽误行刑的。”
公公眉开眼笑的接过,感受着沉甸甸的重量:“姑娘客气了,请吧。”
雪茗浅笑颔首,转头看向阿箬的眼神却不含一丝温度。
阿箬被小太监架着动弹不得,对上雪茗的眼神忍不住心里一突,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你个小贱婢,你要做什么……”
“啪!!”
清脆的耳光声猛地打断阿箬的未尽之语,雪茗甩着发麻的手,笑容狰狞,在阿箬懵圈的眼神下反手又给了她一个耳光。
“做什么?自然是给你送行了。”
她笑着张狂,全然不似养心殿时低眉顺眼的模样。
阿箬愣了一瞬,随即便是滔天的恨意。“你个小贱……”
“啪!”又是一个耳光。
雪茗狠狠掐住阿箬的下颚,指甲深深嵌入阿箬的皮肉里。一个使力,划开了她的脸颊。
“这一下,是为了进忠。”
雪茗眯起眼,听着她痛苦的嚎叫,心里只觉得痛快。
“阿箬,你让进忠遭了这么大的罪,还垂死挣扎什么?赶紧去死吧……”
雪茗压低声音,在她耳畔呢喃的说完,便狠狠的甩开她的下巴。
“公公可以开始了。”
伴随着凄厉的呜咽声,雪茗冷笑的勾唇,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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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李玉猜的一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