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出国时，行李箱里不是夹杂着一张她和顾项阙的合照吗？
慕绵没有扔掉。
当时想的是留个纪念。
她便框起来摆在了书桌上当摆件儿。
后来小果出生了，慢慢长大了。
孩子总是好奇的。
别人家的孩子都有爸爸，小果当然会怀疑自己的爸爸，而家里唯一一张照片就是摆在书桌上那张。
加上父子俩的相似度。
慕绵很难说谎。
她特别坦然地告诉了孩子，照片上的男人就是他爸爸，但因为他俩的关系，所以分开了，没在一起。
慕绵以为小果听完后会找她闹，让她带他去找爸爸。
但小果当时特别淡定地哦了一声。
他什么也没再问。
慕绵当时还刻意地跟小果解释了一番，说爸爸妈妈都是爱他的，天底下没有不爱孩子的父母。
只是她和小果爸爸分开了而已。
但分开并不代表就不爱他了。
慕绵当时讲了很多。
小果也特别理解。
从那以后，他没有再问过关于爸爸的事情。
没想到今天竟然亲眼看到了。
想必当时对小果的冲击力是很大的。
“那你？”慕绵想问。
既然看到了，就没上去相认吗？
没打招呼吗？
毕竟是小果的亲爸爸呀，难得见一次呀。
小果自己就不好奇吗？
小果却非常淡然地告诉妈咪，“我知道自己有爸爸并且活得很好就行了。
他身边坐了一个女人。
他现在的生活过得很丰富，不需要我们。”
而小果考虑最多的却是妈咪。
如果他跟爸比相认了，爸比的家人肯定会让他回家，跟着爸比一起生活。
可爸比明明已经过得很好了，他能不能多一个儿子其实并没有多重要。
但对于妈咪来讲却是极其可怕的。
如果妈咪没有他这个儿子，以后妈咪到哪儿都是一个人了。
小果更想留在妈咪的身边。
所以他没有上去相认。
咖啡厅里。
这是一个书咖。
有很多有意思的书。
看得出来老板是个很有品位的人。
“妈咪，你和姑妈慢慢聊，我去看书了。”
“去吧。”
慕绵甩了甩手，特别放心。
“他能行吗？四岁的孩子？”倒是顾芊芊有些担心。
她很紧张大侄子。
慕绵挽着顾芊芊，“放心吧，他没事儿，而且就这么大点个咖啡厅，还能把他丢了不成？”
也是。
“嫂子，我们坐这儿吧。”
“好。”
俩人坐了下来。
而慕小果已经找到了他喜欢的书，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看起了书来。
“小果跟我哥还挺像的，我哥小时候也是个书呆子，他特别爱看书。”顾芊芊感慨了一句。
今天是事隔五年，慕绵听到顾项阙的名字最多的一天。
听好多遍了。
她有些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