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
刚刚海边玩帆板回来的叶时寒舒展的躺在遮阳伞下,拿起果汁喝了一口,总算把人名和人物对应上。
“哦,原来是那个侥幸拿了我老婆不要的第一名的那个!她欺负谁了?”
何以宁把手机在他面前晃晃,原来是林夏打来的电话。
“林夏?”
陈锦欺负林夏,叶时寒觉得这两个名字,根本就八竿子打不着。
何以宁凛眸:“对呀。叶总要不要好好教训下你的好下属。”
林夏一听何以宁这样说,连忙拒绝:“叶总,以宁,我谢谢你们了。手撕白莲花这种戏码当然我亲自来比较过瘾,你们可千万别替我出手,那样我会没乐趣的。”
一想到那天自己孤立无援的惨样,林夏就恨陈锦恨得牙痒痒。
让叶时寒帮她,虽然简单粗暴,可她自己的事,并不想把朋友们拖下水。
报仇雪恨这种事,当然得自己动手!
天空轰隆隆打了个雷,一抬头,刚才还万里无云,林夏接了个电话的功夫,竟然已经阴云密布。
眼看着是要下一场大雨。
电话再次响起,混着雷声,有些沉闷。
林夏顺手接起来:“哎呀,以宁,不是跟你说了,报仇有事我自己搞定!”
“林小姐,我是顾辞!”
男人过于深沉的声音,让林夏愣在那里,半天反应不过来:“顾什么?”
“我还欠你八万块,已
经凑齐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取一下,或者我给你送一下。”
一说八万块,林夏如梦初醒。
是有个流氓因为骚扰她未成年的妹妹,被她讹了十万块。
那个流氓叫什么来着,顾辞?
名字挺好听,可惜他不配!
“哦,原来钱准备好了。不过现在欠钱的是大爷吗?还想让我亲自去取,你给我送来!”
林夏还没说完,就听对方问:“那你现在在哪里?”
林夏是到附近的审计办交一些材料,刚从那栋大厦出来,她便将地址告诉顾辞。
顾辞似是愣了一瞬:“正好,我就在那附近,你原地等我一下。”
“好吧。”
为了那八万块,林夏想,她就等他五分钟。
天空又是轰隆隆,惊雷滚过。
没到五分钟,也就两分钟,一辆黑色越野车,很利落的停在她等人的路边。
车窗放下来,从里面伸出来一只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
手心里握着一摞捆好的纸币,目测正好是八万。
“钱,给你,八万!”
顾辞惜字如金,甚至不愿意跟林夏废话。
林夏见对方这么拽,不由给他一记白眼,正要把钱接过,却出于好奇,朝车内看了一眼。
她蓦地怔住。
坐在驾驶室的男人,黑衣黑裤,留着利落的寸头,瘦削凌厉的下颌线,十分有男人味,那是生活在都市里的白领和精英
们都没有的气质。
看着他,林夏不由想到翱翔在狂野的鹰。
这张脸无比熟悉,而这一次,林夏的记忆总算没有拖后腿。
她指着对方:“你?是你!我知道你,我想起来了……”
林夏平时的嘴皮子还算利落,毕竟是做销售的,可是此刻,面对着这个男人,她竟激动的语无伦次起来。
“钱收下,我赶时间。”
顾辞并不想理她,见她不肯接钱,随手就将那一摞钱往她怀里一抛。
林夏是凭下意识接到的钱,又听男人冷冰冰的问:“现在欠条可以撕毁了吗?”
那八万块,砸在她手上,她从来没有觉得钱会如此烫手。
林夏也没想到,她和他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面。
她拿着那一摞钱,只觉得无所适从。
见她睁着双迷惘的大眼睛,只是看着自己,顾辞剑眉一拧,小声嘀咕一句,算了。
欠条没带就算了,他不信她还会继续耍无赖。
握紧方向盘,就要踩下油门离去,车窗处却被一只漂亮的女人手扒住:“哎,你不能走!”
林夏觉得不可思议,荒谬的厉害!
顾辞他是个流氓啊,可是荒诞的是,林夏发现,这家伙就是那天在李在仁的品酒会上,唯一站出来,为她作证,证明她没有撒谎,证明她确实被姓陈的猥亵的那个人。
世界竟然这么小!
第一次见面,他是被控诉,被她指
责谩骂的流氓;而第二次见面,他却成了那个唯一给她信任和支持的人,救她于水火和孤立无援。
林夏的心情十分复杂,她觉得一定是哪里出现了bug。
肮脏和正义如果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那必然有一面是假的。
又是一阵雷声滚过,豆大的雨点砸在林夏手背上。
雨说下就下,情急之下,她竟拉开男人车门,毫不客气的坐上他的副驾驶。
顾辞一双粗黑的剑眉紧拧,显然,他并不欢迎这个不速之客。
“下雨了,拜托行个方便,我没开车。”
林夏厚着脸皮,冲他笑了笑。
低头,手里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