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嫁过来,也没有享过什么福,白眼倒遭了不少。方雅,从前就当伯母对不起你。换位思考,如果我是你,才不会把未来搭在我们家,所以,你……你还是走吧。”
文母说出这句话,有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方雅面对这种局面,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文川的父母替她着想,还向她道了歉,她应该高兴吧,可此刻她更多的体会却是心酸。
方雅吸了吸鼻子,再一次笃定的说:“伯母,或许在你看来,文川已经没什么前途,他的未来也只能像现在这样,苟延残喘的度过一生。你是他的母亲,你这样想自己的儿子,说实话,如果我是文川,听了您的话,或许我真的会从此一蹶不振。
但是我看到的他不是这样的,虽然受伤后,他的压力很大,但文川一直都很乐观。他每天坚持做复检,每天坚持工作,按时吃饭,关心我和思恬。他在我眼里,和从前并没有任何不同。他没有放弃自己,他的老板和朋友没有放弃,我和思恬更没有理由放弃。
他是我将要度过一生的人,是我唯一的依靠和心之所向,也是我女儿心中最好的爸爸,如果你让我放弃他,那就是让我放弃对生活所有美好的向往。
这绝不可能!不光我不同意,我的女儿同意不会同意!”
方雅说完这些话,便跑了出去。
文母手伸出去,想要叫住她,可是喉咙却像堵住了似的,急的她又是狠锤自己的大腿。
……
方雅站在窗边吹了会儿风,心里那些繁杂的情绪已经渐渐理平。
看着玻璃里反射出来的自己,她欣慰的笑了笑。
尽管和文母吵了一架,但心里似乎更畅快了。
第二天早上,她再去照顾文母起床时,老太太一直观察着她的神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伯母,你是不是还要赶我走啊?”
方雅投湿了热毛巾给她擦脸,就当昨天的事没有发生过似的,笑眯眯的问。
“不是……”
文母讪讪的,犹豫了一下,才拉住她的手:“方雅,思恬是不是还没有吃早饭?我让她爷爷给你们买了包子和粥,你一会和和思恬吃过了再走啊。”
“啊?”
这突然的转变让方雅应接不暇,“伯母,你……你说,你给我们留了早饭?”
“不是留。是思恬的爷爷特意去买的。他这个人不会做饭,不会做家务,什么也指望不上他,年轻的时候到处跑,老都老了,还
不能让他去买个饭啊。”
文母生怕方雅跑了似的,紧紧拉着她的手。
昨天方雅最后那番话骂醒了她,后来她辗转反侧,一夜未眠,就怕方雅气的再也不理她了。
对呀!人家都是劝和不劝离,哪有像她这样,劝着儿媳妇离开自己儿子的。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从前那些过不去的旧事在她心里作祟,她生怕别人看轻了她,看轻了她儿子。
尤其是担心文川有一天被自己最喜欢的人看轻。
那该是怎样的灭顶之灾。
可是方雅的决心出乎文母的想象,当她含泪说出那番话时,作为母亲,文母被她感动到了。
为什么就不能相信,他们是真爱呢?
如果她愿意相信,日子是不是才更有奔头一点儿?
不止是文川,文母发现,现在俨然她已经把方雅,把思恬当成了文家所有的希望。
好像只要她们在,这个家就是完整的。
方雅有些受宠若惊:“伯父年纪大了,以后,你们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去准备就可以。”
“你一天到晚又要工作,又要照顾文川,都要累死了。听我的,以后这些活就让思恬的爷爷,还有家里的佣人去搞。”
“
呃……”
“就这么说定了,我听说,你每天晚上还要替文川按摩。方雅,男人不能太惯着,这些也完全可以由护工来完成。”
方雅低头,鼻子又开始发酸。
酸着酸着,又不由想笑。
这一天,她跌宕起伏的心啊,就像在坐过山车。
“伯母,请问,你是在心疼我吗?”
方雅厚着脸皮问文母,对方一愣:“嗐,反正你又不走,细水长流,当然还是要保重身体。”
“好的,伯母,我就当你在疼我了。不过按摩的事,一定要坚持。护工都是男的,他们按我不放心,要是换成女护工,我同样不放心,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得我自己来。”
说着,她又狡黠一笑,拉住文母的手:“不过,其它的我倒是可以听您的。”
文母见她这么懂事,心里不禁又是一阵感慨。
其实这姑娘挺好的,就是她妈不做人。
不然,当初她何苦跟人家一个小姑娘置气呢?
……
转眼又是两个月过去,新年要到了,随之到来的,还有何以宁的预产期。
叶时寒早早的就开始休假陪她,后期何以宁的脚和小腿总是浮肿,叶时寒怕她累到,每天都恨不得让
她躺在床上。
可何以宁哪里是闲得住的人,国外那场大秀,方雅搞的有声有色,公司订单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