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在场很多人是第一次在家里看见蒋谦。见他这么脾气大,不少人看向我的目光居然带了一抹同情。
是的,同情,我没看错。
我皱皱眉,这感觉真不好,有点像是被人关在笼子里的国宝,还得接受人家的怜悯。
想到这里,我也不爽了,冲着蒋谦就是一阵反驳:“你态度那么差干嘛?我又没说我不吃!没看到我现在有客人在吗?”
蒋谦立马眉间皱了皱:“好吧,我错了。那我喂你吃,你跟他们慢慢聊。”
我:……
这是什么鬼操作,关键是我居然还认同了这样的操作,蒋谦送一勺到我嘴边我就吃一勺。我们话剧团的同事们也一个个都是神经大条的好同志,居然在这样的场合里还能四平八稳的坐着跟我闲聊。
后来我才知道,不是他们不想走,而是怕蒋少爷又发火。
这时候我还不太清楚他们为什么这么怕蒋谦,后来知道原因后,我深感世界套路多,而我道行太浅……不过这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一碗粥吃完,蒋谦终于心满意足的端着托盘出去了。
这时,冯绮才开口说:“小童姐,这一次我们怀疑并不是意外。”
我心里
咯噔一下,当时事出突然,又因为我受了伤,倒一时间没有想到这方面。这会被冯绮提起,我也觉得不对劲起来。
首先,蓝图话剧团的道具设施都是要经过很多次的检查和测验,确定万无一失才会放在正式的舞台上进行彩排。在正式出演之前,几乎每一天晚上收工后,都会有专门的人士去进行检查和保养。
所以,像当时那样舞台架子轰然倒下的情况,这几十年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次。
这不但是对话剧团道具工作者的质疑,更影响了年终大戏的彩排进度。
我点点头:“我也猜到,你们后来去检查那个架子了吗?”
冯绮咬了咬下唇:“嗯,但是很奇怪,当时道具的师傅居然说没问题。我后来不相信悄悄的去看一下,那个架子上有明显被人锯开的痕迹。这不可能是意外!”
要说这段时间里话剧团中唯一可疑的人,就是盛雅山了。
他是打着学习的名头进来的,身上又有高层专门开具的临时工作证。可谓后台强硬,谁也不敢轻易去碰。
可除了他,还能是谁?
我轻轻的嘲讽的笑了:“这个问题现在来不及查了,没几天就要开演,我们还
是想想到时候怎么办吧。”
冯绮瞪圆了眼睛:“小童姐,你伤成这样还要坚持出演?”
我点点头:“当然。”
实际上,我受伤当天就跟邹曲通过电话了,表示自己的伤不严重,完全可以胜任这个角色的戏份。所以邹曲也不用烦心,这个节骨眼上上哪去找替补演员了。
我弯起嘴角:“我说的是我们到时候怎么办,并不是演员问题。”说着,我若有所指的看了他们一遍。
终于清若眯起眼睛问:“你是说……那个动手脚的人还会再出手?还打算在年终大戏的时候动手?”
“有什么不可能呢?小心驶得万年船,既然现在对方已经找上门来,我们再不小心就是自己蠢了。”我轻笑两声说。
清若点头:“确实。”
在正式的舞台上对道具动手脚,这说明对方早就不把目标固定在某个人身上。或许在对方看来,我受伤甚至伤到无法动身才是最好,但只要能破坏年终大戏,对我而言一样是一个打击。
所以,只要是当天站在舞台上的演员,就都有可能会被动了手脚的架子给砸到。
每个人都是受害者!
我的话成功让他们警觉了起来,他们一
个个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距离年终大戏开演还有不到四天了,我现在的全部注意力就是养伤,所以剧团那边的事情只能交给他们来处理。
等他们离开后,蒋谦满脸阴霾的走到我面前:“这不是一次意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抬眼看着蒋谦,只见他的眸子里仿佛藏着隐隐的怒气。
看来,我刚才跟他们的对话是被蒋谦都听到了。垂下眼睑,我在心里轻叹一声,为什么不告诉蒋谦,还不就是为了怕他会担心。蒋谦不是一般人,如果他真的觉得话剧团里有人要对我不利,他要采取的措施绝不是关心担忧这么简单。
他很可能会不让我参加这一次的年终大戏的演出。
果不其然,蒋谦说:“你给我好好在家里养伤,伤没有好彻底之前,你哪都不准去!”
我耐着性子解释:“蒋谦,我没事的。这只是皮外伤,我已经休养了好几天了,你看看我伤口已经愈合了,再有几天就快要好了。”
蒋谦坚持:“不行,有人敢在舞台上动手,这个人必定是你们话剧团的内部人员。就算不是,那也有内部人员被收买了,我怎么能让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
我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也已经跟他们说好了,他们也会帮着一起查的,不是我一个人去面对!”
蒋谦怒吼:“对我来说就是你一个人!别人在我这里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