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外面的院门被人暴力敲响,她听到熟悉的令人厌恶的声音。
是荀大山。
荀瑗目光一凛,竟然还敢来。
李氏有些害怕,道:“不会是王铁柱喊人来找麻烦了吧?”
昨天她虽然一直没出去,但耳朵好使,外面发生了什么是听得清楚的。
“不是,小事情,我出去看看,大嫂你忙着。”
说着,荀瑗往外走去,顺便给李氏关上了门。
李氏心里着急,但也知道自己出去给四弟妹添麻烦,只能躲在屋里听动静,心里祈祷婆婆她们能早些回来帮帮四弟妹。
这边,荀瑗已经把门打开了,毫不意外看见了荀大山一家。
还有躲在不远处草垛后面,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实际上早就被荀瑗发现的小家伙。
荀瑗并没在意,只是看着荀大山笑道:“大伯,这是给我送什么好东西来了?怎的还全家都来了?”
说完,她环视一周,看到周围的邻居们都来得差不多了,心中了然,一会儿可以放心唱大戏了。
“送你个$#$……”
林氏一听这话,顿时跳出来开骂,骂的极其难听,文字根本无法展示。
或许是觉得林氏把他想骂的都骂了,荀大山还算淡定,等着林氏骂完,他才人模狗样地开口:“你好歹是我养大的,你要是乖乖把粮食和钱交出来,往后逢年过节还能想着点我这个当大伯的,这件事我就能既往不咎……”
旁边围观的邻居眼睛顿时就亮了,怎么这是有瓜吃啊?
说时迟那时快,荀瑗眼中顿时就蓄满了泪水,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荀大山一家。
“大伯,不是你说的给我钱和粮食然后替堂姐来嫁给周稷吗?昨天你帮我搬粮食的时候,我还推脱了一阵,你怎么转头就说是我抢走的?”
她一边说一边吸了吸鼻子,给人一种伤心抽泣的错觉。
“你说不舍得让堂姐受苦,就让我代替她嫁过来,为了补偿我,就给我一些钱财和粮食伴身,怎么说变就变了?”
“昨日我出门的时候,大伯娘还拉着我的手说这些钱财本就是我的,是我爹娘留下的,这些年都是你们在替我看管,我出嫁就还给我……”
说到后面,她似乎伤心极了,伸手掩面,不愿再说下去。
荀大山和林氏被气得七窍生烟,荀青松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个堂妹真如爹娘说的一样,完全变了个人。
之前就算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只是低着头沉默,现在爹娘说一句,她能怼十句,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
“少废话, 事情到底是怎样的,你心里清楚。昨日是我不在家才让你钻了空子,今日我亲自来讨,你要是识相的就乖乖交出来,别逼我在你婆家打你!”
荀青松卷了卷袖子,露出粗壮的手臂,他这健壮的手臂可是打媳妇打出来的,打一个瘦弱的荀瑗简直是轻轻松松,也不知道昨天爹娘怎么回事,三个人还被欺负了去,连他屋里的钱财都被拿走了,他心里着实憋了一口气。
荀瑗直接无视他,看着荀大山说道:“今日大伯你带人来找我讨好,那是不是代表不用我替堂姐嫁人了?”
荀大山见她再没了昨天那要吃人的样子,心里得意,不假思索就道:“你既进了周家门,那就是周家的人了,哪里还有回去的道理?”
大家都觉得他这么说没错,尤其是荀婷,狠狠松了一口气,周家的事情解决了,她就能安心嫁给有钱人了。
谁料,荀瑗突然大声说道:“各位乡亲们作证,今日我大伯带人来想要回昨日给我的嫁妆,却又不带我回家,这是先骗我替嫁,后又来闹这么一出,为的就是不出任何好处帮我堂姐解决婚姻大事,不过就是牺牲一个我而已。”
“我父母早亡,家里的财产全被大伯一家贪墨,甚至还占了我家房屋。骗我替嫁的时候说得好听,钱和银子都是给我的陪嫁,如今我刚进门就迫不及待来讨要回去,安的什么心思已经很明显了,这都是大家亲眼所见,是吧?”
不等众人说话,林氏就站出来骂人:“小贱人你想得倒美,谁家陪嫁会把家里所有的钱财都给了你?你拿了多少钱心里没点数吗?”
荀瑗当即从怀里掏出一个破破烂烂的荷包,看得出是小心存放着的,仔细打开,从里面空出一堆碎银。
“乡亲们都看看,我总的就这么多钱,十两是昨晚村长替王铁柱赔偿给我的,剩下的三两不到的碎银是大伯给我的陪嫁,但他们张口就说我把家里的钱全拿了,这不是坑害我吗?”
“大伯娘你倒是说说,我到底拿了家里多少钱?”
这些钱亮出来,周围人的眼睛都直了,十多两在这个年代也已经很多了,他们在场的大多数人家里的存款都没有这么多。
“你胡说!家里何止这么点钱!”
荀大山很是愤怒,昨日他可是亲眼看着这死丫头搜刮了六十多两走的。
“那你说,我拿走多少?大伯你到底要诬陷我拿了多少银子!”
她喊了出来,声音里带了哭腔,絮絮叨叨道:“我原以为你们给我嫁妆,让我出嫁,是因为心里多少是有的,也算是对占用我爹娘的房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