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荀瑗松开手,说道:“嗯,确实是病入膏肓之症。”
荀大山被吓了一跳,但林氏却气得差点从板车上蹦起来。
她分明是好好的,这小蹄子却说她病入膏肓,这不是咒她死吗?
结果这还没完,荀瑗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大根银针,说道:“不过也不是什么大病,我跟着老先生学过扎针,只要用我手上的银针扎七七四十九针,林氏的病就能康复了。”
众人瞪大眼睛,这跟筷子一样长,且快有小孩子手指粗的银针是认真的吗?
被这样的针扎上七七四十九下,别说是有病的,就是没病的都能被送走!
荀大山眼睛瞪得老大,好半天才咽了咽口水,指责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老先生?别信口胡诌!”
“若不是有贵人相助,我一个平民百姓,如何会有这样贵重的银针?”
荀瑗说着,还给周围的人看了看,银闪闪、亮堂堂的,果然是银针没错。
“说不一定周家小媳妇就是有这样的奇遇呢?反正你媳妇都病成这样了,何不试试呢?”
有人提议,荀大山的不满都被堵了回去。
林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觉得这些人实在是太离谱了。
这小贱人明显是想故意整她,怎么还有人看不出来,帮着小贱人说话呢?
这平西村果然没什么好人,全都跟有病一样,想要害她,看她笑话!
正想着,就见荀瑗真举着那粗长的银针过来了,脸上满是坏笑,别提都多糟心了。
“放心,我技术很好的,老先生曾夸我有天赋,只学了三日就出师了。”
只学了三日!
林氏只觉得黑白无常都在对自己招手了,自己要是再不跑,或许就真要把命留在这里了。
在荀瑗将银针高高举起,即将要落下的时候,林氏一骨碌从板车上跳起来,腿脚麻利地跑到荀大山身边,喊道:“我好了我好了,不用扎针了!”
荀大山也是被吓愣了,林氏掐着他的手臂他才回过神来。
荀瑗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夫妻二人,原以为他们会撕掉伪装闹一场,没想到他们很是感恩戴德地看着她,说道:“阿瑗,你果然是得了老先生的真传,就这么一会儿就治好了我的病,我现在只觉得浑身舒坦,没有一点病痛的感觉!”
众人:??
荀家小媳妇的医术真这么好吗?
可那银针不是还没有扎下去吗?
难不成是他们眼花了?
荀瑗倒是高看他们一眼,说道:“不用客气,治病救人是为医者的本分,既然你已经康复,那就付了诊费回家去吧。”
“啥?”
荀大山两口子异口同声,声音都喊劈叉了。
他们已经尽可能的给面子,配合着这贱人胡说八道,如今还装上瘾了是吧?
荀瑗却是满脸理所应当,说道:“找人治病本就要花钱,你们不会是故意来占我便宜的吧?”
周围人觉得说的很对,原本荀大山两口子就是来找荀瑗借钱去看病的,现在荀瑗帮忙看好了病,那就应该给荀瑗诊费,世人如此,荀大山一家也不能例外。
荀大山气的手抖:“我可是你亲大伯……”
“可拉倒吧,我来周家那一天,就跟你们写了断亲书,如今我跟你们没有半点关系。今天算是看在之前的情分上治病救人,赶紧给钱走人,别想耍赖!”
荀瑗一点情面都不留,让荀大山两口子很没有面子。
旁边的人也有些回过味儿来,觉得荀大山两口子就是上门骗钱的,不然那银针都没扎进去,林氏自己就能蹦起来,还说已经好了。
这是把他们当猴耍?
意识到这些,众人更是帮着荀瑗说话,一致对外,把荀大山两口子说得无地自容,灰溜溜离开了。
虽然到最后也没给荀瑗钱,但荀瑗并不觉得可惜,毕竟得了人心,比什么都珍贵。
有了这些人帮忙,下次荀大山两口子再来,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多谢各位仗义相助,我方才说跟着神秘老先生学了医术是真的,银针也是老先生送给我的,大家要是有什么风寒感冒的,可以找我帮忙看看。”
她对着众人笑得很和善,哪有刚刚要给林氏扎针的那种狰狞表情。
“诶呀,那真是厉害,我还没见过女大夫呢!”
“真不是骗人的?你这丫头看着也不像懂医术的样子啊!”
“就是,你要真是有本事,怎么不给你大嫂看看?她才是卧病在床多年,你得把她治好了我们才信。”
……
大家七嘴八舌地打趣,虽然说的话不好听,但并没有什么恶意。
荀瑗对着那几个质疑她的人说道:“我确实已经在帮我大嫂调理身体了,不出半年她就能出门找各位婶子嫂子唠嗑。李大嫂,你面色蜡黄,身型肥胖,脸上有斑,是生育后导致的妇人疾病,这些病年轻时不算什么,但随着年纪的增长,会逐渐加重,还是早治疗的好。”
“秦二哥,你睡眠不好,多梦多起夜,满头大汗,是身体亏空之相,再不抓紧补救,往后只怕药石无医……”
她一连说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