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生气了。
直到回到沈府,都没有同连翊说一句话。
绿柳和宁瑶自然站沈窈,偷偷甩了连翊好几个眼刀子。
进门口后,沈窈直接让门房关门,没有回头给连翊眼神。
连翊自知理亏,只能打马离去。
听着哒哒远去的马蹄声,绿柳有些担心:
“世子会不会不高兴?”
宁瑶美目一瞪:“他带姐姐骑快马让姐姐受到惊吓,姐姐没揍他就不错了,他哪来的脸生气!”
绿柳小声说道:“可他是宁安侯府世子。”
只有别人顺从他的份。
宁瑶语塞,挠了挠头:
“他一个大男人,应该没这么小气吧?”
绿柳一听,心里更慌了。
这跟是男是女没关系吧?
两人叽叽咕咕,沈窈却发现府里的气氛不对。
丫鬟婆子一个个神情凝重,步履匆匆,完全不似平日松散活跃。
沈窈直觉有事,第一时间叫来红烈:
“今日府里可有异常?”
红烈如实禀报:“小姐离府不久,家里就进了贼人,夫人和大小姐受伤,没有性命之忧。”
沈窈一惊:“人抓到了吗?”
这贼子胆大包天,竟敢在大白天闯入官家内宅。
红烈:“贼子武艺高强,来去自如,没人看清是何模样。”
沈窈继续问:“府里可有丢失贵重之物?贼人只对方氏和沈媚动手?”
红烈:“没有丢失贵重之物,也没有其他人受伤。”
沈窈闻言,眼里流露出几分困惑。
贼人不图财,不图色,不图命,那是图什么?
图好玩吗?
沈窈猜测方氏和沈媚得罪人,对方才冒险入府给她们一个教训。
到底与自己没有关系,沈窈没有寻根究底的想法,也没有去正房看望方氏母女。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这对母女没一个好东西,有此一劫是她们活该!”
绿柳心情舒畅,对宁瑶说起方氏的所作所为。
末了再三叮嘱她:“夫人面善心毒,你一定要离她远点。”
宁瑶连连点头,同仇敌忾:
“她伤害姐姐,是姐姐的仇人,便也是我的仇人!”
绿柳无比欣慰。
不枉小姐对她这么好!
第二天一早,沈窈坐上马车来到鹿鸣巷的宅子。
冯家五口和沈砚在正堂里说话,沈窈一来气氛变得更加热闹。
中午吃过饭,大家各自回房休息,沈窈被沈砚领到他的屋子。
“姐姐,这是昨日姐夫送的见面礼,阿砚不敢收。”
沈砚抱出方盒子,动作小心的放到沈窈面前。
沈窈心里纳闷,伸手打开方盒子。
入眼一片温润的莹白,是雕工精湛的十二生肖的玉石把件。
每一个生肖小儿手掌大小,所用玉石是上等羊脂白玉,完全找不出一丝瑕疵。
随便一件,就值好几百两银子。
这十二件加起来,不会低于六千两。
沈砚常年住在孤云寺,对各类玉石的价值并不了解。
看到十二生肖的第一眼,他就喜欢得不得了,兴奋地去找三位表兄妹分享。
冯书亭却眼力极好,一下子估算出十二生肖的价值。
沈砚吓得不轻,哪还敢随意把玩,一心想把它们还给连翊。
沈窈也没想到一份见面礼能如此贵重,思索片刻盖上盖子对沈砚说道:
“这是世子为你精心准备的礼物,咱们还回去不合适。你不敢留在身边的话,姐姐先替你收着,待你长大就还给你。”
阿砚还小,如此贵重的东西放在他手里,容易遭小人惦记。
“嗯嗯,姐姐喜欢就给姐姐,不用还给阿砚的!”
沈砚点头如捣蒜,如同丢掉一个大包袱般长松一口气。
沈窈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你的东西就是你的,姐姐不会要。”
沈砚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说道:“阿砚的就是姐姐的。”
没有姐姐,就没有他。
当年为了给他治病,姐姐冒着天寒七上青崖山,净心师父才收下他这个病秧子。
净心师父是位游方和尚,常年在外修行问道,为民众治病传授医术,每年待在孤云寺的时间不超过半月。
给他治病的前两年,净心师父哪里都没去,就怕他随时小命不保。
姐姐和净心师父,都为他付出良多,这辈子都报答不完。
接下来几日,沈窈依然早上去鹿鸣巷,傍晚才回府。
连翊扑空几次,以为沈窈生气才不肯见他。
直到门房说漏嘴,他才知晓沈窈白日并不在府里。
猜到沈窈去了鹿鸣巷,这天连翊没有去沈府,直接来到鹿鸣巷等候。
只是等了近半个时辰,迟迟没有见到沈府的马车,连翊不禁担心沈窈遇到危险。
刚要上马沿路寻找,青羽眼尖的发现熟悉的马车出现在巷口:
“主子,沈主子到了。”
对面的马车里,绿柳透过晃动的车帘,也看到宅子门口的主仆二人,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