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叫田翠芳,床上躺着那个是俺男人,名叫周华……”
女人认真斟酌着语言,说话的声音细若蚊蝇。
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便已经满头大汗。
楚风顿时反应过来。
应该是自己给的压迫感太强了。
他刚才为了在孩子额头刻画符咒,不自觉动用了体内真气,气息泄露之下,普通人根本没办法承受。
就连旁边的于海成,此刻看向楚风的目光都有些惊悚。
楚风赶紧收敛气息,轻笑的说道:“大姐你不用这么紧张,也不用介绍那么细致,你丈夫的基本情况我已经通过病例了解了……”
“你只需要告诉我,在丈夫生病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就行!”
楚风的声音很是温和,甚至刻意压下了声调。
就是怕给这个质朴的女人带来更多压迫感。
女人轻舒一口气,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看一下楚风的眼神明显有点奇怪。
她刚才确实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
就好像眼前这个明明年级比自己小很多的大男孩,突然变成了某种恐怖的怪物一样。
吓得她根本没办法组织语言。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这种感觉了。
稍
作冷静,女人开始思考楚风的问题。
“倒也没什么奇怪的,俺家男人以前一向身体很好,一个人干全家的农活,从早干到晚都不觉得累!”
“就是前段时间突然说自己肚子有点疼,村里的赤脚医生给捡了药,吃了几天也不见好转,然后就去了省城的医院!”
“结果就检查出来这个病,说是什么肝癌晚期……”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一个好端端的大男人,怎么就突然得了肝癌,而且一上来就是晚期?”
女人说着说着,泪眼滂沱。
楚风扭头看了一眼于海成,眼眸满是无奈。
这大姐说来说去,完全说不到重点上!
于海成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意思很简单,一辈子在土里刨活的农民,总不能指望她像专业医疗人员一样,直接切入重点。
没办法,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楚风竟然对于海成的那张地图很感兴趣,便只能耐下性子进行更详细的追问。
“大姐你先不要哭,这件事情可能不是癌症这么简单,你丈夫也并不是全然无药可救!”
“你好好想一下,在你丈夫确诊癌症之前的十天半个月之内,有没有接触过什么陌生人
,又或者是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女人抬起脏兮兮的衣袖,擦去脸上泪水。
仔细回想之后,她突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
“对了,先前俺家男人去黑云观干活,说是在里面碰到一个脸上长个黑痦子的老道士,人家特别热情,还请俺家男人喝了一顿酒!”
“如果说真接触了什么陌生人,可能那个老道士就是唯一一个吧?”
“黑云观?”楚风眉头一挑,“那是什么地方?”
他下意识看一下旁边于海成。
然后即便是在黑江行省土生土长的于海成,也对这个名字十分陌生。
女人赶忙解释道:“黑云观是俺们村子旁边的一个道观,就在村子后边的黑云山上,道观很小,你们这些外地人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楚风认真思索片刻,好奇问道:“既然是你们村子旁边的道观,你说的那个脸上长着黑痦子的老道士,难道你们之前就没有见过?”
楚风这句话还真给女人问住了。
她仔细回忆之后,摇了摇头。
“没见过,也没听说过那个道观里有什么长着黑痦子的老道士!”
“听俺家男人说,那老道是自称自己是刚刚加入黑云冠的!”
楚风又问:“那你丈夫有没有跟你说过更多的细节?”
“比如说他们喝酒的时候聊了哪些内容,喝的又是什么酒?”
女人又陷入了漫长的回忆之中。
能看出来,她的脑子不是很灵光。
“哦对,我想起来了,俺家男人说那个老道士曾经在喝酒之际向他询问过他的出生年月日,说是要帮他免费算个命!”
“俺家男人回来的时候还得意洋洋,说老道士算出他命里带富贵,以后一定能飞黄腾达!”
楚风顿时面露了然之色。
飞黄腾达?
他在心中不自觉冷笑一声。
恐怕是到地狱里飞黄腾达吧?
他已经大致弄明白这对夫妇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所谓的老道士,恐怕根本就不是道家之人。
而是身怀某种异术的邪修之类的……
楚风冲着于海成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这间病房。
站在门口,于海成着急忙慌问道:“楚少可是已有判断?”
楚风轻轻点头,淡淡吐出一句话:“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患者应该是中了蛊毒!”
“或者说的再详细一点,这个病人是被某个蛊师当成了培养蛊虫的容器!”
于海成
听得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