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乔话还没说完,封御琛大掌再度扣住她的下颔。
这一次,力道温柔了很多。
仿佛在碰什么易碎的珍宝。
封御琛俯身,将她困在了墙壁与宽阔胸膛之间,牢牢禁锢。
嗓音沙哑到极致,“你说,你是阮什么?”
阮乔一怔,明显感觉到,封御琛碰她的手指在轻微颤抖。
那双溟黑幽沉的眸,藏着太多太多她看不懂的汹涌跟感情。
仿佛封御琛在透过她的脸,看另外一个人。
阮乔满心的怒意,忽然之间,被浇了凉水般熄灭,化为死寂的冰冷。
算了……为什么要跟封御琛说这些!
根本就毫无意义!
不过是个陌生人,何必跟他解释这么多。
阮乔收敛情绪,挡开他轻抚自己脸颊的大手,冷声道:“阮玉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了,因
为我就是阮玉那些阴谋手段的受害者!”
“你既然帮着阮玉,那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封御琛英眉皱起,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沉,“你,就是要跟我说这个吗?”
阮乔冷笑反问:“不然呢?”
封御琛汹涌的感情顿时压下去,脸色也很快恢复疏冷与平静。
他还以为……她要说出什么秘密跟真相呢。
果然,是他异想天开的奢望了。
真正的阮乔早已经死去多年,怎么可能会跟眼前这个浑身是刺、一身反骨的女人有什么联系呢。
封御琛嘲弄扬唇,彻底松开她,“你今天跟我发脾气,就是因为你在娱乐圈跟阮玉竞争,而我帮她抢了你的资源?”
阮乔冷漠道:“是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重点是,我要你离开我家,马上!”
他缓缓道
:“如果,我说不呢。”
阮乔诧异,明眸里已经满是不耐烦。
“封御琛,你把我家当成什么地方了?要不要我再提醒你一下,你可是有未婚妻的男人。我没兴趣跟有妇之夫纠缠,还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她语气厌恶,又加了一句:“让我觉得恶心!”
恶心?
封御琛猛然眯眸,戾气与怒意又在滋生。
这个该死的小女人,居然用这么嫌弃的语气跟他说话!
仿佛在她眼里,他已经不干净、变得很脏了一样。
封御琛隐怒不发。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阮乔不想再跟封御琛继续理论。
她推开他的胸膛,大步朝公寓门走去。
“嘭——”
阮乔将公寓门重重打开,背对着封御琛冷声:“不要再让我说更难听的话,彼此难堪,希望我回来的
时候,你们已经离开了!”
阮乔咬紧下唇,脚步有些不稳的离开了。
封御琛紧盯着她的背影,一言未发。
直到迈进电梯,阮乔才觉得,落在她背后的那道幽沉视线感觉不到了。
“唔……”
她咬唇发出一声痛哼。
一直强撑着的伪装卸掉,阮乔扶着腰后钝疼的脊骨,贴着冰冷的电梯墙壁,缓缓滑坐在地。
她大口的喘着气,额头冷汗冒个不停。
五年前,被阮玉的高跟鞋狠狠踢中的脊骨处,留下了永远无法痊愈的旧伤。
刚才封御琛将她推到墙壁上时,正好撞到了这处伤。
阮乔双手发抖的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即便是隔着大洋彼岸,那人也接通的很快。
声筒里——
传来男人肆意不羁的笑声:“怎么回国了整整两天才想
起来联系我呢,小乔是不是把我给忘啦?”
阮乔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清悦声线都因为疼痛变得沙哑。
“阿湛……你提前给我安排的……那个医生,他在海城什么地方?”
阮乔的痛哼,让男人轻佻声线骤然低沉,带着隐隐焦灼:“小乔,你旧伤又复发了?你在哪里,我现在就派人过去找你。”
阮乔疼得再说不出一句话,手机也从掌心滑落下来。
男人听不到她的声音,急得在电话里哄着:“你别急,别怕,这就让他们去接你了,我现在就准备飞回国内……”
电话彼端,有人惊呼的劝:“祁少,您现在可不能走啊,今晚跟h国的合作就要敲定了……”
“滚一边去!”祁湛肆然不羁的声线,满满戾气。
阮乔旧伤又复发了,他必须要赶回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