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的话,语气极沉,提醒着祁湛。
祁湛轻拍阮乔的手,略有些停顿。
“你想说什么?”
江遇低头,沉声道:“少爷,为了不让阮小姐原谅封御琛,其实……您也可以做些事情的。”
他暗示着祁湛,可以对阮乔跟封御琛关系的恶化,做些推波助澜的事情。
祁湛没说话,薄唇抿的更紧了一些。
病房里安静到极点,气氛极致压抑。
江遇摸不透祁湛的心思,只小声的提醒:“少爷,这种事情并不可耻,为了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可以不择手段,达到目的才是最重要的。您不是一直这样吩咐我们的吗?”
“况且您也不是要伤害阮小姐的……”
祁湛不置可否。
他怀里的阮乔因为轻拍的安抚动作停止,蹙了蹙眉,不安的动了动身体,要醒来的样子。
祁湛垂眸望阮乔,重新抚她的后背,冷声道:“你出去吧!”
江遇也不敢说的太多,轻手轻脚的退出病房。
阮乔在祁湛怀里昏沉的挣扎着,气息渐渐重起来。
最终,还是醒来了。
醒来之后,疼痛再度袭来,折磨她的神经。
哭了一夜的阮乔,早已经哭不出来了,嗓子彻底哑了,眼睛也红肿得的小白、兔一样。
她只能吸着鼻子,小
声的哼哼,溢出微弱的疼哼。
祁湛立刻去检查她的双手,温柔担忧的说:“小乔,是不是又疼的厉害了?我再去拿点冰袋,给你敷一下。”
阮乔无力的摇摇头。
之前重新破开的舌尖也有些肿,让她说话更困难了。
“不,水……阿湛,水。”
祁湛立刻翻身下床,给阮乔倒了杯温水,用汤匙一点点润她苍白干裂的双唇。
阮乔却渴极,摇头避开汤匙,吸着小鼻子跟他说:“少、、太少。”
祁湛轻笑了下,扶起阮乔单薄的双肩,将杯子递到她嘴角。
阮乔大口大口的喝着,白开水入口甘甜,滋润了她沙哑干涸的嗓。
划过喉咙,连胃部都跟着抚慰了。
“咳,咳咳……”
一杯水很快见底,阮乔也一下子被呛住。
小脸登时憋得通红,细细弱弱的咳嗽。
祁湛赶紧将她搂进怀里,心疼的一下下拍着。
“不用这么急,要慢点喝,不够我再给你添。”
阮乔长长缓了口气,小脸靠着祁湛的胸膛,良久才恢复正常。
她吸着气,哑声:“不急,舌,是舌头,疼……”
祁湛放下水杯,用手去试她额头的温度,重新将阮乔放回床上。
他星眸略沉,这才认真去看她。
微凉指腹点了点她的额
头跟鼻尖,佯装愠怒道:“知道疼,下次就不要做这样的事,任何时候,都不能做出这种伤害自己的行为。”
阮乔牵了牵柔唇,想跟他笑一下。
但是这笑很快牵动了破裂嘴角的伤。
疼得她又是吸气一声。
祁湛帮她掖好被角,把两只手摆好,挑眉问:“笑什么?”
阮乔红红的眼睛噙着笑意,断断续续的说:“你,现在,好像很凶,,,以前,都不会这么,跟我,讲话的!”
祁湛斜唇,冷哼两声:“是啊,就是因为以前不会这么跟你讲话,才会拗不过你!而且,现在下面那一票废物,见我不凶,都不怕我了?开始怕你了!”
“你的威严,现在比我都要压他们!呵,我看以后,这祁家少主的位子,让你给坐好了!”
阮乔笑容更大,长睫低垂。
祁湛见她总算是露出笑容,胸口的压抑也缓解几分。
他疼了一天一夜的心,总算是见到点蜜一样的甜。
阮乔说:“他们,不怕你,难道、、不,不是因为你,太不,太不正经的缘故吗?”
祁湛挑眉:“哦,我哪不正经了?”
阮乔歪着头,轻声说:“你,哪里,像,像个祁家少主,啊。”
祁家家族内,从前位极权端的掌权者,哪个不
是不苟言笑,严肃端凝的!
冷沉沉的一眼,都能让人感觉到彻骨寒意的主儿。
只有祁湛,轻佻浪、荡桀骜不驯。
很多事情太过随心所欲,做事全凭喜好,太多时候都像个浪、荡纨绔的豪门二世祖!
他也是祁家最年轻的一任掌权者。
很多时候,祁家的那群老狐狸,仗着是祁湛的远亲长辈,见祁湛年轻可欺,又是孤零零的一脉,背后就各种小动作不断。
祁湛心知肚明,只是懒得跟那些老狐狸计较。
对于算计他的招数跟手段。
有的时候,明知道是圈套跟阴谋,祁湛也不在乎的想要去踩一踩,跳一跳。
只因为他的日子太过无聊了。
有些长辈做的太过分,阮乔都看不下去,就会在祁湛之前,先一步的替他处理掉!
阮乔表面看着娇滴滴,柔弱的很。
但是行事清冷理智,手段也并不仁慈。
导致祁家那群老狐狸一提到阮乔就恨的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