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宜刚给阮乔扣好纽扣,头也没抬的冷道:“你不是听到了吗?还需要我重复一遍?”
裴新月打量照顾阮乔的宋婉宜,倏然嗤笑的嘲讽。
“都已经成为阶下囚了,讲究到还不少,难不成真以为是请你们来度假的?”
阮乔面如寒霜,淡淡睨过来。
温斯特见情况不好,赶紧出来打圆场。
“裴小姐,您真的该走了,您也不想让裴先生回来,看到现在这个场面吧!”
裴新月说:“放心,我没有功夫跟她们在这里浪费时间。只是见她们还搞不清楚状况,提醒两句罢了。”
跟阮乔还有宋婉宜这些人闹起来,无疑会拉低她的格调!
裴新月还不屑如此。
她抬手整理雪白的裙摆,冷嘲热讽的说:“别忘了你们的身份跟处境,上不得台面的话,还不如乖乖夹起尾巴做人。既然来了裴家,有些事情还是要认清楚的,永远别心存妄想!我有些事情不是你们能奢求的,你们要是安分守己,对大家都好!”
这句话,才是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她就是想警告阮乔,就她算是爷爷的外孙女又怎么样。
毕竟二十多年过去了,所谓的血缘,也不过已经亲情比纸薄
。
怎么比的上她,从小在裴之礼身边长大。
这么多年的感情维系,可比阮乔要亲近多了!
裴新月有意无意的点了阮乔两句,心满意足的转身,优雅朝外走。
“站住。”
身后,绵绵嗓音有些沙哑,虽然娇软,却带着不容易置喙的气势。
裴新月皱眉,扭头看过来。
温斯特隐约觉得不对,赶紧站出来,讪笑着跟阮乔说:“阮小姐,您应该没事了吧,裴小姐急着回去呢,有什么事情可以以后再说的。”
阮乔无视温斯特,清冷冷目光直视裴新月。
“你就是裴新月,外公领养的那个孩子?你的名字听起来,真是……让我很不舒服!”
裴新月神情微错愕,愠怒道:“你,你什么意思?”
阮乔说:“外公是因为我妈妈,才给你起这个名字的吧。一字之差,不知道外公怎么想的,给你起这个名字,难道不是在侮辱我妈妈了!”
“你!”裴新月脸色难看到极点。
但因为豪门的礼仪教养在前,再加上还有她自诩优雅名媛,一直端着姿态,说不出太恶毒跟难听的话。
“阮乔!”
裴新月上前一步,攥紧手,“别以为你是裴家的外孙女,就能这样羞
辱我!爷爷他对我寄予厚望,不是你能比的!”
阮乔冷道:“是吗?原来所谓的寄予厚望,精心培养,就教养出你这样品行的人?你迫不及待的来耀武扬威,警告我安分守己,难道是怕我抢了你的裴家大小姐身份!?”
裴新月被戳中心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阮乔斜睨裴新月,眸光犀利,直入人心。
裴新月心里莫名有些发紧。
她嘴硬的冷笑,轻蔑说:“阮乔,你还不配。你以为血缘就能取代一切吗?你根本就不了解爷爷,根本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这么多年,爷爷对我的感情,不是亲生,胜似亲生。你就算是回了裴家,也永远取代不了我!”
裴家老爷子喜欢的小辈,是她这样的,优雅高贵,举止永远得体完美。
而不是阮乔这样粗鲁低贱,野生杂草一样的性格!
裴新月说完,如同骄傲的孔雀一样,微抬高下颔。
阮乔平静说:“你要是真的这么自信,真像你说的这么笃定,今天何必来警告我?人越是缺什么,就越是喜欢炫耀什么,裴新月,你说对吗?”
“你!”
裴新月上前一步,愠怒更盛。
“阮小姐!”
“裴小姐!
”
“你们还是不要吵了,裴小姐,时间这么晚,您确实该走了!”
温斯特一个头两个大,站在中间两边讨好的安抚。
裴新月眯缝起眼睛,瞅着阮乔的小脸,倏然挑眉,意味深长的说。
“阮乔,我今天的话,你最好是放在心里。我倒要看你还能得意几天,别着急,等到裴初利用完你,等到过段时间爷爷他……”
阮乔蹙眉,察觉裴新月话里有话。
她刚想等裴新月说完。
房门外。
一道温润青年音,突兀的响起。
“新月,你在做什么?!”
裴新月扭头,看到意外出现的裴初。
她脸色微变。瞬间噤声。
剩下的半句话,直接咽了回去!
裴初单手抄着裤兜,一身的清贵优雅,缓步走进来。
薄唇是噙着微笑的,温润谦和的样子。
但是他看裴新月的眼神,极冷。
浅灰色瞳孔颜色都比以往要深许多。
裴新月止住所有的话,坦然的挺起胸口:“你回来了。”
裴初笑笑,字字清晰:“我问,你在做什么!”
裴新月似乎很畏惧这样子裴初。
她转身,拢了拢耳鬓的长发,避开裴初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