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新月亲眼看到裴之礼看阮乔的眼神,亦发觉得嫉妒。
那是她从来都没有过的待遇!
仿佛阮乔是什么稀世珍宝。
老爷子连眼睛都移不开了!
裴新月发现,她似乎,低估裴之礼对阮乔的在乎程度了。
有了阮乔,她好像都不那么重要了。
现在,连她没有跟着进别墅,裴之礼都没发现。
这种被人强烈的忽略,没有地位,没有存在感的待遇,还是裴新月第一次感受到!
裴新月攥紧手,佯装平静的走到裴初身边。
“没想到,你还真把她带回来了?!”
裴初回神,冷笑说:“你很意外?”
裴新月说:“我只是怕对我们的计划有影响,裴初,你现在看到爷爷对她的在乎了吧,你真的就不怕,最后会出现什么变故吗?!”
裴初扭头,直视裴新月平静的表情,一语戳穿她的伪装。
“你可不是担心计划,你只是看爷爷喜欢她,被完全忽略,自己不畅快罢了。”
裴新月表情登时发青,沉声说:“我会在乎这个?别以为阮乔能撼动我的地位,她才不过回来一天而已。等着看吧!”
裴初淡淡嘲讽:“是啊,才一天不到,你就彻底被她比下去了,还有什么可看的。”
“你!”
裴新月再也绷不住故作的平静。
她气得浑身发抖,还得保持优雅跟脸,亦发的难看。
“裴初,你得意什么?你有本事嘲讽我,还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我的地位要是被阮乔拉下去了,你能好到哪里去!”
“爷爷就算是喜欢阮乔,也跟你没什么关系,你不会真的以为,阮乔会做你的未婚妻吧。你这个计划根本就不可能得逞。她不是早就有男人了吗?在阮乔眼里,你算什么东西啊!”
那双浅灰色瞳孔倏然睨过来,十足危险。
裴新月无所畏惧,高傲的冷笑,反嘲讽回去。
“所以,我劝你,不要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企图,专心想办法,直接让爷爷更改现在的遗嘱,拿到遗产继承权才是正经事,至于其他的,别做梦了!”
“裴初,虽然在我眼里,阮乔小家子气,但是你,呵呵……你不会忘了你自己是什么肮脏出身吧?”
裴新月这话,几乎是往裴初的肺管子上戳的!
他最在意的,就是自己低微不堪的身世。
被这样明晃晃的掀到台面,直接触怒裴初。
裴初抬眼,浅灰瞳色加深许多。
他一改温润,内心的阴暗跟浓戾,几乎要全部透出来。
“你
找死!”
一字一顿的话,是要把裴新月凌迟。
旁边的温斯特吓得赶紧出声阻拦:“裴小姐,有些话,可不要乱说。而且,您嘲讽裴先生,难道忘了您从前的出身了么!”
温斯特生怕裴新月把裴初惹急,在老宅闹得难看。
裴新月看到这样的裴初,心里还是有些惧意的。
但是她性格要强,绝对不会表现出来。
裴新月嘴硬的冷笑:“我不过个不知道父母是谁的孤儿罢了。裴初怎么跟我比!他倒是宁愿自己是个孤儿吧,哦,但是我忘了……”
裴新月恶意的轻声:“他根本就忘不了自己的身世。裴初,你有多久没去看你那个妈了?”
“裴小姐,不要说了!”
温斯特神情大骇,一步跨过来,压着嗓子提醒。
裴初面无表情的。
但是眼底的厚重深红,已经让温斯特心惊害怕。
裴新月见好就收,冷笑两声,仪态优雅高贵的朝别墅里走。
温斯特吓的不行,扭头,小心翼翼的去看裴初。
“裴,裴先生,裴小姐的话您不要放在心上,那些事情早就过去了……您母亲她,她……”
温斯特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劝慰裴初。
裴初薄唇抿了下,平静说:“温斯特。”
“是,裴先生我在!”
裴初提步朝前走,声音宛若一池净水,温柔而轻缓。
“记得提醒我,等裴家的事成之后,拧断裴新月的脖子。”
温斯特:“……是,是。”
……
自从亲生女儿裴月离家之后,这二十多年,裴之礼从没有像是今天这么开心过。
裴初走进别墅。
就听到客厅里传来裴之礼爽朗的大笑声。
阮乔也乖巧的在老爷子的轮椅旁边,低眉浅笑。
裴之礼拉着阮乔的手腕不肯松,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宋秀丽在旁边时不时的插话两句。
乍一看去,氛围温馨的很。
根本看不到底下的汹涌暗潮。
裴新月跟裴初一前一后进来时,裴之礼视线略过来,冲二人招招手。
裴新月顿时眉开眼笑,优雅的走过来,亲昵的扶住裴之礼的轮椅。
“爷爷。”
裴新月看起来极温顺听话。
她一身雪白裙子,黑色长直发,没有多余的修饰,一看就是长辈们最喜欢的那种温顺小白花,最听话的孩子。
阮乔见裴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