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乔脚步微顿,回头讥讽:“还有事?”
裴初抄在裤兜里的手指攥紧,淡淡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拒绝我,不愿意配合?”
阮乔挑眉:“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明显?你要是有本事,就自己把订婚搞定,但是想让我参加,想让我戴上你那令人恶心的戒指,我只能说,你去做梦吧。”
裴初沉沉望她,“你知道,拒绝我的后果是什么吗?”
阮乔:“什么后果?杀了我?裴初,你现在还指望我能稳住裴家局面,你舍得杀了我?呵,你不敢吧!”
裴初浅色眼瞳变得晦涩。
他不杀阮乔,并不是因为不敢。
而是因为……
心弦陡然间颤动起来。
裴初不愿意让阮乔看出他的异样,更不愿意泄露内心那些隐秘的渴望。
他漫不经心的转身,优雅的整理起自己的袖口。
“看来,你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也准备接受拒绝的后果了,既然这样的话,今晚……你不会得到抑制剂,如果药物发作,但愿你能撑得住!”
这话一说出口。
裴初心尖颤的更厉害。
他脑海里,立刻浮现阮乔上一次发病时候的样子。
她双唇咬破着,无法自控的流泪尖叫,痛苦嘶喊。
瘦
弱单薄的脊骨颤抖着,撞向一切能接触到的东西……
那样的痛苦,她还能再承受一次吗?
阮乔根本懒得再听他废话,提步就走。
“你……”
裴初转身,下意识追了两步。
他薄唇动了动,明显是想再跟阮乔说几句的。
可是阮乔走的很快,眨眼就消失在走廊尽头。
裴初顿住脚步,低头狠狠皱眉。
深褐色碎发给夜风吹的凌乱了几分,半掩住了漂亮浅灰色瞳孔。
莫名的浅浅烦躁,包围上来。
一贯以温和谦逊,优雅教养示人的裴初,薄唇动了动。
平生第一次,骂出一句脏话。
“妈的!”
懊恼的低咒,不知道是骂阮乔,还是在骂自己。
……
阮乔走回隔壁别墅时,宋婉宜已经在等她了。
“小乔,怎么去了这么久?没出什么事吧?”
阮乔在沙发坐下,摇摇头:“没什么大事,路上我又遇到今天晚上帮助的老佣人了,她跟我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嗯?什么话?”
阮乔想了想我,重复道:“她好像很害怕,一直喊着让我离开这里,还说他们还害我,但是我不知道这个‘他们’指的是谁。”
宋婉宜:“还能是谁,肯定是裴初跟裴新
月这两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呗。不过,连老宅的佣人都知道他们的俩的野心了。”
“看来这对假兄妹在裴家行事根本就不掩饰。”
阮乔摇头:“我也想不明白,明天再想办法,找那个老佣人好好问问吧。”
宋婉宜说:“好,这些都是小事,不着急处理。”
阮乔笑笑:“时间也不早了,你今天也累了, 回房间休息吧。”
宋婉宜:“我不累,等待会儿医生给你注射完药物,我再回去。”
阮乔笑容凝固。
她低头,食指轻轻描绘沙发的流苏,平静道:“今晚不会有药物了。”
“?”
宋婉宜皱眉靠过来:“什么意思?医生不过来了?还是说你已经痊愈了?!”
阮乔将在走廊撞见裴初的事情,言简意赅带过。
宋婉宜脸色发白,愣在那里。
半晌。
她忧虑焦灼的劝:“小乔,这样做真的好吗?你今天不是还答应了封先生,一定要隐忍克制,一定要想办法保全自己吗?”
“你这么拒绝裴初,他现在直接断掉药物,那你怎么办啊!要是再发作一次,你会疼死的啊!”
宋婉宜觉得阮乔这么做很不妥。
阮乔长睫低垂着,小脸淡漠而平静。
“嗯,我
知道。”
她很清楚拒绝裴初的话,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但是,她就是没办法违背自己的内心。
没办法做到,忍辱负重,苟且偷生。
她不愿意自己的手指上,戴上除封御琛之外,别的男人给的戒指。
尤其那个男人——
还是残忍害死她宝宝的凶手。
阮乔觉得。
她会对不起自己死去的宝宝。
那个宝宝在天上看着呢!
宋婉宜急的跺脚,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
细思之后,宋婉宜沉沉叹气。
她太了解阮乔了。
所以也能明白阮乔这么选择的用意。
阮乔安慰宋婉宜说:“已经用了这么长的抑制剂了,或许今晚并不会发作。而且,就算是发作,也只是让我疼而已,不会要了我的命的。”
宋婉宜说:“可是……”
阮乔说:“我已经拒绝了,就不会再去找裴初低头求饶。”
宋婉宜:“我就是担心,万一发作的话。”
阮乔:“裴初还指望利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