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宜擦干眼泪,忙点头。
双手颤抖的不成样子,解阮乔纽扣的手,还险些出错。
纽扣解到第三粒,阮乔削薄的锁骨露出来,她已经瘦到骨头都要刺破肌肤了。
宋婉宜一阵心酸,不忍再看。
医生将强心剂对准阮乔锁骨之下的位置。
把一整管肾上腺激素,全部推入阮乔心脏。
宋婉宜哽咽问:“多久才能起效?”
医生说:“很快!”
强心剂会让心脏血管剧烈的收缩,加大了供血速度!
倏然——
阮乔像是被人重重捶了胸膛般,双肩震颤起来。
下一刻。
她紧闭着眼睛,似乎痛苦到极点。
柔唇翕动,蓦地一口气,急促的提起来!
“小乔!”
宋婉宜惊喜,赶紧去触碰试探阮乔的鼻息。
阮乔呼出这一口气后,重重的又跌回床上。
然后,几近消失的胸膛起伏,重新明显。
医生也松了口气,看着阮乔逐渐恢复平稳的呼吸,忙说:“好险,不过幸好……阮小姐没有生命危险了!”
宋婉宜感觉到阮乔鼻尖重新有气息流动,也松了口气。
她喜极而泣,呜咽的说不出话。
医生说:“好了,我现在慢慢给阮小姐做检查。”
见阮乔终于渡过危险。
远处的温斯特也松了口气。
他后退几步,没有再打扰医生跟宋婉宜,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阁楼。
……
温斯特一路上走的很快。
在裴初的书房里。
温斯特毫无意外的,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神情慵懒的裴初。
裴初懒洋洋的支着额角,正闭眼假寐。
听到脚步声。
裴初眼都没睁开,平静的问:“怎么样?”
温斯特低头,不吭声。
捶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了拳头。
裴初半晌没等到温斯特开口。
他皱眉,睁开灰眸,略阴郁的望过来。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温斯特咽了咽口水,哑声汇报:“阮小姐刚才,非常危险,因为药物的作用,她陷入了休克,呼吸都没有了……”
裴初瞳孔蓦地紧缩。
撑住额角的修长五指,无意识的动了动。
温斯特说:“是医生用了强心剂,跟肾上腺激素,才捡回了阮小姐的一条命,现在,医生正在给阮小姐做全面的检查。”
裴初放下手,淡淡一句:“哦?所以说,她现在没事了?”
温斯特缓慢点头:“是,暂时没事了。”
裴初的提起的心,落了回去。
“知道
了,你下去吧。”
他随意的挥了挥手,打发温斯特离开。
可是,温斯特没有动。
裴初皱眉,懒洋洋问:“还有事?”
温斯特朝前一步,觉得一直憋在胸口的话,不吐不快。
“裴先生,阮小姐这次是脱离危险了,可是下一次,也许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也许,下一次,她可能救不回来,会真的失去生命!”
裴初眯了灰眸,睨过来:“你想说什么?!”
温斯特虽然惧怕裴初,但是今晚的事情,他真的看不下去了。
他壮着胆子,直视裴初令人胆寒的阴郁目光。
“裴先生,当初您派我去祁家谈判的时候,开给祁家的条件是,只要封御琛将阮小姐送过来,您就会治好阮小姐,并且不会让她再受到折磨的。”
“您今晚做的事情,我真的,看不懂……”
出尔反尔,言而无信也就罢了。
阮小姐到底做错了什么呢,要遭受这样折磨?
这段时间跟阮乔还有宋婉宜的相处间,温斯特已经生出恻隐之心。
他觉得,自家裴先生,这次做的真的过分了!
裴初斜唇,似笑非笑:“哦,你继续说。”
温斯特深吸了口气,“裴先生,您的本意只
是想拿到裴家的继承权而已,但是这么折磨阮小姐,并不会对您的计划有什么助益啊。”
“今晚闹的这么大,要是不小心传到老爷子耳中,只怕是事情要糟。”
“而且,阮小姐真的死了,对我们没有任何益处。您完全可以,选择不折磨她的……”
阮小姐今晚的惨状,还有裴先生的冷酷残忍,是最直观而鲜明的对比!
温斯特说完,低下了头。
裴初听完这一番话,他沉默了半晌,然后轻笑出声。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
疏朗的声线,似乎很愉悦。
嗓音低低缓缓,极温和。
温斯特却绷紧了双肩,心里咯噔一下,悚然爬上心头。
裴初说:“温斯特,你才认识她们几天啊,现在,就开始向着她们说话,学会吃里扒外了!?恩?”
温斯特豁然抬头,吃惊的辩解:“裴先生,我没有!”
裴初笑容收敛,表情变得格外偏执阴郁。
他起身,朝温斯特走来。
温斯特喉间发紧,看着裴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