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鹏、包哥、筱筱终于点清了现场内的尸块数量。
“一共七十九块软组织块,一只手掌、一条断臂,没有下肢,也没有颅骨,内脏等也没有什么发现。”雷鹏点清尸块后,向陈队汇报道。
天门山偏僻小路上的废弃厕所内,雷鹏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带着几分压抑与沉重。
包哥紧皱着眉头,双手在空气中不断比划,目光在残肢断臂间游移,试图从这不完整的线索中拼凑出受害者生前的模样。
而此时的筱筱则戴上乳胶手套,手持手电筒,与派出所的民警一同踏入了废弃厕所的每一个角落。
昏黄的灯光下,尘埃在光束中轻舞,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霉变的味道。她蹲下身,现场痕迹勘察手电筒的强光在斑驳的瓷砖上扫过,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痕迹。
墙角的蜘蛛网被她的动作轻轻震动,几只受惊的小虫四散而逃。
筱筱的视线掠过每一块残破的木板,甚至拨开堆积的杂物,寻找着可能隐藏的线索或遗落的物品。
她的动作既迅速又细致,仿佛在与时间赛跑,试图在这荒废之地,揭开受害者的最后秘密。
“是什么人发现的现场?”包哥望向陈队。
陈队旁边的银发民警说道:“我是天门所的柳州,天门所的所长。
这是我们所六点零三分,接到的报警电话。
天门山景区的保安老李报警称,在今早日常巡逻中,肚子不适,来到这个废弃厕所发现了这些。”
柳州所长的话语在昏暗的废弃厕所内回荡,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他边说边从制服口袋中掏出一本泛黄的记事本,轻轻翻开,手指摩挲过记录着报警详情的那一页,仿佛在重现那一刻的紧迫与震惊。
“老李啊,是在天门山工作了十年的老保安了,以前是这座山的巡林员。对这片林子比自家后院还熟。”他抬眼望向窗外稀疏透进的几缕光线,眼中闪过一丝同情,“他说,当时肚子突然绞痛,就想着就近找个地儿解决,没想到…哎,这一发现,可把他吓得够呛,差点心脏病发作。”
林大闻言,眉头紧锁,与陈队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那眼神中透露着对案件的浓浓的忧虑。
陈队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沉重的过往一并纳入胸膛,缓缓说道:“十五年前,也是在这个季节,天门山刚向公众开放不久,基础设施也不健全。
那时候,同样是在这间厕所,发现了一具被肢解的尸体,手法残忍,至今仍是悬案。那次,也是没有下肢,颅骨不知所踪,就像是……”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目光穿透了昏暗,似乎看到了那段尘封的记忆,“就像今天的场景一样,仿佛昨日再现呀”
雷鹏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他没想到这起案件竟然与十五年前的悬案有着如此诡异的相似之处。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着其中可能的联系。“陈队,你的意思是,这两起案件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陈队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确定,但这种作案手法确实罕见。我们必须重新审视当年的案件资料,看看能否找到新的线索。”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林大沉思了一下:“好久没看过师傅了,我下午去他那一趟。”
陈队点点头,“老队长走之前还跟我说过这个案件,这是他的心结。”
雷鹏在一旁不敢吱声,心中却像被一团乱麻缠绕。十五年,足够改变太多东西。
但凶手为何在此时再次作案?他的动机是什么?这些问题像漩涡一样在他脑海中盘旋吸食着他的精力。
“对了,陈队,当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线索或者嫌疑人?”雷鹏试图从陈队的记忆中挖掘出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陈队沉思片刻,说道:“当年我们调查了很久,但始终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唯一的线索是案发现场附近发现的一枚残缺的指纹。
但由于当时的技术条件限制,无法进行有效的比对。此外,还有一些目击者称,在案发前几天,曾看到一个形迹可疑的男子在山脚下徘徊,但这些线索都太模糊了。”
陈队的话语如同低沉的钟声,在废弃厕所的阴冷空气中回荡。
他缓缓站起身,拿过筱筱的现场勘查灯照向厕所深处的阴暗角落,那双经历过无数案件的眼睛里,此刻闪烁着对过往未解之谜的执着与不甘。
他走到一块布满青苔的墙壁前,用勘查灯照射着墙壁,带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岁月留下的痕迹,仿佛在与时间对话。
“这枚指纹,当时我们所有人都寄予了厚望,以为能借此揭开真相的面纱。”说着,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穿过昏暗,仿佛回到了那个技术尚未如今日般发达的年代,“但遗憾的是,它太过残缺,就像是一个无声的嘲笑,嘲笑着我们的无力。”
林大这时抬起头,叹了一口气,“那时候,我和陈队还比你们大不了多少。
老队长还有师傅带着我们为这件案件奋战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
可是,我们最终都没能确认那具残尸的身份,直到现在,这仍是我们心中的一块巨大石头。”
雷鹏心中一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