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实则负担也重。
现在让齐家拿钱出来办私塾,的确有些困难。
但谭戟不一样,谭家总共才四口人,谭戟和谭小剑都在军中,也用不上什么钱。
又听盛姣姣说道:
“大泽重文轻武,天下读书人乃立国之本,帝都言官三口唾沫能治死一个武官,花钱在培养文人上,现下来看,是个亏本买卖,可戟郎,你不会永远只是个戍边小营长,你总得在朝中有人,替你去要辎重,要兵马,替你辩驳,替你争取。”
轻风中,谭戟一双黑眸,看着盛姣姣,他听她继续低声说:
“未雨绸缪,提前布局,将来的路,才能走得更顺遂一些。”
她的步子,岂止是迈的大,她是走一步,已经看好了接下来的三步。
谭戟微微拧眉,问道:
“若我将来战死了呢?”
若是死了,要这么多读书人替他争什么?行军打仗的武官,不是不懂诡道,是自己都没办法掌握自己的生死,有些事,就算机关算尽,也终究敌不过天意。
站在他面前的盛姣姣轻声一笑,
“若是死了,这些文人门生可替你立书写传,歌功颂德,让你世世代代英名于世,活成一代名将。”
而不是一个世人唾骂,意图谋反,与皇后有着不清不楚的苟且之辈!
说着,盛姣姣握着缰绳的手,负在身后,一双凤眸直看谭戟,九天之下,她朗朗而立,姿容迭丽,道:
“我这人活得虚荣,既要富贵,又要美名远播,要五谷丰登粮满仓,又要世人捧我奉我巴结我,什么默默的做好事,却又没有人传唱称颂,这样的事,我是决计不干的。”
她就恨不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嚷嚷的全天下都知道。
哪里有比培养出一群言官,更一本万利的买卖了?
上辈子,帝都那些言官一个个的嘴皮子最利索,各个都是一身好文采,随便一首赞美盛姣姣的诗,都能让她名传千古,流芳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