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他没法擅离职守。
于是盛姣姣也没得个人商量,便牵了家里的驴子,也去了水泊。
牛元在水泊边的地上挖了一夜的野菜,见牛菊天没亮就赶了过来,他几次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作为父亲,牛元非常的木讷,他同这个女儿说的最多话,就是“吃饭”、“好好干活儿”......除此之外,想要他说再多的,关于内心深处的露白,牛元说不出。
牛菊也没有问,甚至根本就没问阿娘为什么回娘家了。
父女两个就如同两头牛般,默默的摘着野菜。
因而见盛姣姣骑着毛驴从远处踢踏而来,牛元忍不住松了口气。
姑娘家的心事,还是得姑娘家来解。
他急忙找了个借口,拿上慢慢一大背篓的扎实野菜离开了,给盛姣姣腾位置。
春天已经来临,一夜时间过去,地里不知不觉又冒出了不少的野菜,来摘野菜的人就更多了。
昨儿晚上牛元告诉了三个村子里的人,这十几亩地已经被牛家包种了,虽然并没有明说,不让这三个村子里的人来摘野菜,但那意思也差不多。
因而今天来这片地里摘野菜的人少了许多。
这个季节,治寿郡这片穷山恶水里,其实到处都是野菜,这里不让摘,去别的地方也一样可以摘。
盛姣姣将驴子放在地里自由的吃野菜,提着天青色的长裙,手中拿着一只竹筒壶,走到了牛菊的身边。
她也没问牛菊昨儿是怎么哭了,只将竹筒壶递了过去,笑道:
“牛菊,这片地上这么多的野菜,我同你买一些,价格肯定高。”
牛菊睡了一夜,心情好了不少,看向盛姣姣,半晌,她“噗嗤”一笑,问道:
“你在种地宝上赚了我些许银子,又花钱来买我的野菜,又是何必这样折腾?我们不如野菜换种地宝好了。”
“也好,我没有什么意见。”
盛姣姣笑着,又长风吹来,扬起她脸颊边的长发,与牛菊一边沿着水泊走,一边当作散心,说着话儿。
远处,三个村子的民兵队都在密切注意着盛姣姣,生怕会有属国人跳出来,又要来杀她。
然而属国人没有,不远处倒是站了两个男人,一个是熊俊,一个是个大腹便便的胖货商。
两人站在土路边上,略靠近集上的位置,熊俊指着水泊边的牛菊说道:
“老爷,您看,那就是我同你说的姑娘,还是个黄花闺女呢。”
他急于将牛菊卖掉好得赏钱,因而在王老爷面前说尽了牛菊的好话,才引得这王老爷从南集过来,准备今日远远的看一眼牛菊。
若是满意,熊俊自然会想办法,让牛菊去得王老爷的身边。
便是不愿意,那也得愿意。
王老爷一脸横肉,脸上两只眼睛宛若绿豆一般,盯着盛姣姣目不转睛。
他嘴里发出一股风箱般的笑声,对熊俊说道:
“你说的那个菊娘,我看还没有她旁边这位姑娘一半好看,就那个,穿天青色衣裳的,你将她给我弄来,多少银钱都使得。”
人间难得绝色啊,王老爷是个纵情欢场的好手,只一看就看到了盛姣姣这美人儿,是那种没到了骨子里的人。
有人美在皮相,皮相若衰,容颜便也不在,有人没在内骨,这样的美人便是经历岁月风霜,可依然风韵犹存。
王老爷竟没想到,自己还能在治寿郡这样穷乡僻壤的地方,发现盛姣姣这样一个美在骨而不在皮的绝色佳人。
他要这个女人,多少钱他都愿意花。
熊俊的面上有些为难,看向远处,天青色裙角飞扬的盛姣姣。
她又不知与牛菊说了些什么,两个姑娘站在水泊边都笑了起来。
“这位姑娘怕是不行,她......是有了人家的,未婚夫郎正是谭翼长。”
熊俊实话实说,又看向王老爷的脸色,很显然,王老爷脸上的神情,非常生气。
于是,熊俊嘴里不禁暗暗叫苦,要他弄个牛菊去买,这自然没什么难度,可要卖掉盛姣姣,那只怕是要他命的买卖了。
“你把她给我弄来,我给你五百金。”
王老爷财大气粗,他冷哼一声,又道:
“什么翼长?区区一个翼长也能同我抢女人,莫说翼长了,就是将军府的小娘,我都是买过的。”
帝都的将军多如牛氓,都是挂的现职,甚至同文官的差不多,穿宽袖,着乌帽,眠花宿柳,花天酒地,挥金如土。
有些将军府里头的姬妾太多,不得将军喜爱了,也会同个普通奴婢一般被发卖出去。
底下有些富商,有着极其隐晦的心思,对于那种被贵人发卖出去的姬妾,十分的追捧,总觉得,睡过贵人睡的女人,似乎也沾染上了贵气一般。
甚至有些心思放纵的,还会想着法子折腾那些曾经伺候过贵人的姬妾。
天长地久,有些个中好手的胆子就被养肥了。
所以,对于王老爷来说,一个翼长又值当个什么?
只要有钱有门路,宫里头的女人也敢睡。
熊俊不再说话,他知道此事不可行,但脑子里却又不断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