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他开口,季晚初双眼眯起,一股明媚油然而生。
旁人若作起这个动作恐怕会有矫揉造作的意味,可放在季晚初的身上,却那么和谐。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狡黠的笑意,她轻声笑着,缓缓朝一旁走去。
温承临无声地低头看了眼身下,咬牙切齿。
方沉雁还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翻了个白眼不屑地开口:“她家的花园本来就不怎么样还不让人说吗?夹枪带棒的,一般一般,我偏要说。”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温承临舔舐一下干裂的嘴角,留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承临……”
方沉雁委屈地憋了憋嘴角,目光落在远处正谈笑风生的季晚初身上。
双眸眯起,写满了恨意。
宴会结束后,季晚初的身体也累得快要零散。
洗漱完毕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挺了一天的腰背才放
松了下来。
她缓缓叹了一口气,脑海里回想着今天在后院里的场景,耳尖泛起不自然的粉色。
双眸明亮眼含秋水,出水芙蓉般的肌肤并未使她的姿色减退半分。
反而添了几分稚气,与她染有艳丽的五官中和,别有一番风情。
季晚初觉得面容滚烫,说到底,温承临是她第一个男人。
在野外干这种事也是第一次。
纵然自己在他面前表现得淡定,可内心的悸动是无法自我欺骗的。
季晚初将头埋进被子里,快要窒息才出来,仿佛这样就能忘记内心乱七八糟的思绪。
突然,她想起方沉雁送她礼物时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佣人按照她的吩咐将礼物送了上来。
金色的丝带白色印花的礼盒,没有什么特别的。
季晚初心里悱恻,双手翻飞快速地将盒子拿了起来。
黑色绒布上静
静地躺着一根簪子,顶端是展翅高飞的凤凰,和平常不同的是,凤凰都用金子打造而这只是银制。
雕刻工艺勉强算是中等,季晚初心里了然。
方沉雁在嘲笑她想要山鸡变成凤凰,却改变不了骨子里低人一等的事实。
“幼稚。”
季晚初轻声念叨了一句便将这根簪子随意地放在一旁。
晚宴折腾了一晚上,没一会困意上头。
一夜好睡。
因为不想去公司看到方沉雁那张脸,索性请了长假。
季晚初匆匆下楼,细长的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沙发上,季海坤浑浊又清明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季晚初,像个慈父一般询问:“这么着急去哪啊?”
“爸,我生日宴会祝瑶没来,她请我吃饭说要赔罪。”
季晚初在他面前仍是一副乖顺的模样。
看到她这么尊敬,季海坤心里的自尊得到了满
足。
大手一挥,示意让她去吧。
末了,还特意叮嘱一句:“记得早点回来,外面不安全。”
“知道了。”
季晚初面容恬静温柔,转过头去,脸色骤变。
眼里不屑一顾。
宽敞明亮的大厅里,季海坤右手端着一杯普洱茶,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
杯盖抬起时,依稀可看见茶叶翠绿,水雾氤氲,淡淡的茶香萦绕周身。
季海坤抿了一口,忽然听见手机铃声响起。
看了眼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放下茶杯,快速地扫了一眼周围接了起来。
“什么事?”
“老公,你是不是光记着你那个女儿都忘了我们娘俩了,你都有段日子没来了。”
林悠娇气连连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
“你别在这没事找事,我什么时候忘记了,这段时间不是忙吗?今天下午有空,我过去。”
“那我等你啊老公。”
林悠又
哼唧了一声这才肯挂了电话。
一旁的刘振洋冷冷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四十出头的年纪因为保养得当,皮肤就像三十多岁的人一般。
由于不用风吹日晒地工作还有大把大把的零花钱,闲下来就去锻炼身体,姣好的身姿玲珑有致,光从背影看去还以为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
但配上那副刻意谄媚的嘴脸,原本柔和的面容便多了刻薄,世俗。
刘振洋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份,一个三生的私生子,纵使自己地位再高,也改变不了的事情。
小时候不懂事,还会因为父亲的偏爱洋洋得意,长大后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对偷清男女结合生下的孩子。
也正是别人口里的“野种”。
每次看到看到母亲这副做小伏低的模样,哪有一点贤妻良母的影子。
他心里不痛快,便刺了林悠一句:“你能不能别这么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