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沉雁脸红的醉人,眼眸有泪水流转。
她长了一张楚楚可怜的模样,别人都只觉得她受了天大的伤害。
“听话。”
温承临声线低沉沙哑,抬起双手小心翼翼的朝着方沉雁走去,长臂一伸,便将面前女人冰凉的手紧紧的攥住。
他眉头一凌,双臂用力便将她从栏杆外腾空抱起。
方沉雁身穿一条米白色亚麻长裙,白皙的小腿和脚丫在空中晃着。
双手紧紧的搭在温承临脖颈处,依靠在他的怀里享受她梦寐以求的温暖。
温承临向后走了两步,才低头查看怀中女人的神态。
小脸通红,可嘴唇却苍白无比,没有半分血色。
她身体冰凉,温承临觉得自己双手就像在摸冰块一般。
方沉雁此刻正处在清醒和混沌之中,沉浸在片刻的幸福中不愿醒来。
看到方沉雁平安无恙的从那里下来,周围响起嗤笑的声音
。
“没劲,这就下来了。”
季晚初转过头,凌厉如刀的双眸在人群中来回扫视,她的目光定格在正哄笑的几个男人脸上。
她心里正憋着火。
夏林将方沉雁想要轻生的原因安在她身上,还威胁要取她的小命,被这么大一个屎盆子扣身上谁都不愿意。
她踩着细长的高跟鞋,怒气冲冲的站在那群哄笑的人面前。
“看到别人没跳下去就这么好笑吗?你们的心是被狗吃了?”
其中一个男人嗤之以鼻,不屑的开口:“你没病吧,我们笑关你什么事?”
“那别人轻生关你们什么事?用得着举着手机拍半天,有这时间多回家看看你老婆你母亲吧,别哪一天她们精神状态不好了也站到这。”
季晚初双手抱臂,眼眉上挑。
虽说两方人数相差很大,可她没有丝毫怯场。
甚至,内心的怒火越烧越旺,不自觉的
身体向前走了一步,定定地和笑得最厉害的那名男的对视。
“你怎么说话的?”
“不好意思,我和你一样喜欢看人热闹,你说别人不犯法我说你也不犯法,看不惯我啊,那你扇我一巴掌?”
季晚初用手将被风吹起的秀发抚向脑后,晚风卷柔,头顶上无数的灯光照射在她面容之上,没有丝毫怯场,倒像是从天而降的神。
声线冷漠,双眸闪烁着寒光,仿佛下一秒她便能将面前的男人屠戮殆尽。
“你……我看你是个女的不跟你一般见识。”
男人被她当面怼得还不了嘴,还是强撑着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闭嘴吧你,什么狗东西也出来丢人现眼,再不滚我就把你从这扔下去,你信不信!”
季晚初半眯着双眸,活动了一下双手跃跃欲试。
她的话伤到了男人所谓的自尊心,一圈人都被他们的对话吸引过
来。
这个男人此刻才意识到原来被人看笑话并不是容易的。
他想要走又觉得被一个女人怼走,太没面子了。
男人的脸色由红转青,表情颇为复杂。
在两人对峙的时候,温承临默默地走了过来。
季晚初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强烈的威压,转身看到温承临已经走到她身后。
“怎么了?”
温承临已经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将烟蒂夹在右手上,烟雾缭绕,遮住了男人不耐烦的眉眼。
“喏,你问他。”
季晚初的脊背比刚才还要挺直,她冷冷地看着面前男人的眼神,逐渐暗淡。
温承临吐出一口烟,他身躯高大,一米九二的身高犹如泰山一般,将周围的人都埋在他的阴影之下。
那个男人感觉到自己从脚底至头顶传来一阵电流,膝盖发软。
甚至不敢抬头和面前的温承临对视。
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
,男人身躯微颤,快速的瞟了一眼周围,找了个缝隙钻了进去。
季晚初看到男人落荒而逃的身影极其痛快,不由得笑出声来,可很快她才意识到,这个场合并不适合。
温承临在这,那方沉雁呢?
季晚初转身才看到,夏林怀里正紧紧的抱着一个人。
方沉雁半跪半靠在夏林怀里,米白色的裙摆已经被尘土沾染出黑色的污渍。
她此刻已经没有一点平时趾高气昂的大小姐模样。
无比的卑微。
目光直直的朝温承临看去。
死寂的眼神就连季晚初看到心里也忍不住发慌。
她的双手被夏林禁锢着,嘴里却忍不住喊着一个名字。
“温承临。”
季晚初好看的秀眉皱起,她扭头看向温承临:“你要不要再去看她一眼,让夏林这两天照顾好她。”
温承临吸了口烟,好笑地问她:“你就这么怕他对你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