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杯红酒被季晚初猛然灌进肚子里,在屋里的时候还没感觉到异样,可是一出门,屋内外巨大的温差让肚中的红酒开始挥发。
季晚初感觉到自己的胃火辣辣的热。
她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面颊,滚烫无比。
“烦人。”
季晚初啐了一口,抬腿走向楼梯处。
正好从一楼上来一名服务员,盘中端着两瓶红酒。
季晚初舔舐着嘴唇,刚才那一杯唤起了她的酒瘾,喉头出现一股燥热的感觉。
“你好,能给我一瓶酒吗?”
服务员为难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小姐,这是客人预定好的,不如您在这稍微等一会,我去楼下再给您送上来一瓶?”
“也行。”
“嗯嗯,请问您在哪个房间?”
季晚初眼睛没有眨一下就报出林悠的房间号。
“我在这等你,麻烦你快一些。”
她寻了走廊里一处空闲的
沙发,旁边放着一台精致的矮桌。
季晚初右手撑着下巴,脑海里回忆刚才的事情。
人总是吵完架才觉得自己刚才没有发挥好,她脸上逐渐浮现出一股懊恼的神色。
整个走廊是l型,季海坤预定的房间正好在尾部,所以季晚初以一种极为悠闲的姿态坐着,丝毫没有刚才那般气势。
反而有种凌厉褪去以后的软糯感。
不一会,服务员拿来一瓶酒,放下便走了。
她没有过多询问,毕竟在这里工作久了每天都会遇到各种形形色色的人。
季晚初看了一眼红酒上的瓶塞,为难的抿了抿唇。
她叹了口气起身追上离开的服务员,让她给自己开一间小的包房。
一个小时后。
季晚初瘫在包房里的米白色沙发上,桌面正上方挂着一盏灯光明亮的水晶吊灯。
一颗颗水晶将灯光聚集再折射出去,忽略外面
暗黑的天色,屋里亮如白昼。
一旁的桌面上,摆放着半瓶红酒,旁边的酒杯已经见空,独留下杯底一抹淡淡的殷红。
经过红酒的沁润,季晚初眼神越发迷离,一呼一吸之间都带着淡淡的酒香。
她双颊微红,听到手机铃声响起的瞬间睁开双眸,接通电话喂了一声。
“203,你过来吧。”
挂断电话后,季晚初用右手肘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没一会,带着一身凉气的祝瑶从外面推门而入。
她一边走一边喋喋不休的骂着。
“怎么了?”
季晚初好笑的看着满脸怒火的祝瑶,她甚至感觉就算没有煤气祝瑶站在铁锅旁也能借着她的火气炒菜。
“都是一群不长眼的东西,老娘按了十几次喇叭也听不见,那耳朵是被塞了驴毛吗?撞死你们都不亏,妈的…”
她愤愤的脱下外套放在沙发上,不满的看
了一眼桌面上仅剩的红酒:“你叫我过来就剩这点东西?打发叫花子呢。”
季晚初抿了抿唇:“这不是怕你一直不来我忍不住喝完嘛,已经告诉服务员让她送过来了,还请祝小姐你稍安勿躁。”
“唉。”
祝瑶长叹一声,满脸幽怨。
季晚初知道这几日因为夏林的事情她的心情一直不怎么样,因此才想趁今天这个机会两个人大醉一场。
几杯酒下肚,两人的话渐渐多了起来。
祝瑶整个身体缩在沙发上,双眸通红:“我不是不想结婚,我是害怕他对我的好只是一时新鲜而已,如果以后他离开了我,我会死的,我会活不下去的。”
季晚初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双眸中万千愁绪。
被红酒浸润的喉咙带着微微的沙哑,声音淡淡蛊惑人心。
“可你不能就这样躲着,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祝瑶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故意装不知道,仍是静静地趴着没有出声。
“算了,我先去上厕所。”
“我也去。”
祝瑶嘀咕了一声。
两人喝完酒之后身上火气正旺,季晚初甚至将礼服的前襟往下扯了扯,胸前露出一抹完美的弧度。
她微微一笑,唇角明艳的笑意渐渐散开。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卫生间,从厕所出来之后便趴在外面的水池上接了一捧清水拍打着滚烫的脸颊。
季晚初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眨了眨潋滟的双眸,一贯冰冷的神色被红酒化开,眼尾处散着浑然天成的媚意。
“走吧。”
祝瑶递给她一张擦手纸,转身离开。
在经过走廊拐角处,迎面走来两个熟悉的人影。
季晚初因为身穿长裙,脑袋晃晃悠悠的害怕自己摔倒,所以一直垂眸盯着脚下。
突然,视线中出现一双锃亮的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