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担心你而已,你这两天吃不好睡不好,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了,如果我真的存了那些不好的心思,你就让我出门被车撞死!”
“行了,别动不动说这些话。”
季海坤眉头紧锁。
人越老越惜命。
他这些年对于这些死的活得异常敏感,生怕一不小心就应验了。
“那你不怪我了吧。”
林悠试探性的依靠在他身旁,如同之前那般亲热的挽上季海坤的手臂。
“嗯。”
若是平常,他对千娇百媚的林悠一定极其心动,可现在这种状况,让他实在没有心思去考虑男女之事。
“爸,我先回房间了,你和妈在这里继续聊吧。”
季海坤点了点头:“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如何提高自己的能力,不要整日待在家里,现在咱们家的状况你也看见了,我早就不复以前的地位了。
”
“明白了。”
这些话刘振洋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林悠以一种极其诱人的姿态攀附在季海坤的右臂上,媚眼如丝。
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放在季海坤太阳穴处不断按摩着,恰好的力道让季海坤深呼一口气。
“我之前确实小瞧了她,她和她那个妈妈一样,不是善茬。”
“季晚初好歹也是你的女儿,就算是给她妈出气也不能如此绝情吧,真不知道这季媛是怎么教育她的,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认。”
林悠顺着季海坤的话开口,反应过来她才想起来之前他警告过自己有些话不能乱说。
心头一紧,指尖也微微颤抖起来。
这细枝末节被季海坤敏锐的捕捉到,他哼了一声:“那天是因为季晚初在,我不想惹怒她以免遭受一些无法挽回的损失,所以就只能委屈你了。”
这些话也算是对那天动手打
她的一个交代。
季海坤伸手将她的小手攥在手中,双眸微微眯起,轻轻磨挲着她的掌心,脸上无限愁绪。
“没想到我算计了一辈子,精明了一辈子最后竟然被我的女儿赶下来了,我倒没什么,就是亏欠了你,原本答应你的位置也没能实现,我对不住你们母子俩。”
“这段时间我心情不好,有些话也是一时生气,你不要记恨我,在我心底,咱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语气低沉悲凉,宛若秋雨过后地面上沾满水的秋风落叶。
林悠心头一酸。
女人耳根子永远是最软的,最听不得别人这样说。
都说最毒妇人心,可事情有因才有果,女人的狠心永远是被人一点一点逼出来的。
林悠脑子有些小聪明,尤其在钱的问题上斤斤计较。
这并不怪她,如果非要找一个原因只能在于她从小生长的环境。
形容林悠可以用菟丝花,它身躯娇小可向阳而生,通过吸取身旁植物的营养来到达自己的目标。
这种人其实和那些大奸大恶的人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她小三的行径也只能站在道德的层面谴责她。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无知浅薄的女人。
在林悠心里,季海坤已经无意间占据了她整个生命,夫妻间尚且有打闹的时候,她刚才说的那一席话也并不是真的念着他不好。
而是在为自己的未来打算,就像当初她从那个闭塞落后的乡村来到陵城讨生活一般。
“你别这样说,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说丧气话了,没了你我可怎么活下去啊,老爷!”
她双眸含泪,头颅埋在季海坤胸膛低声啜泣着。
季海坤垂眸看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最近几天,他恍惚中做了一场梦,或者说,他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但现实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翌日。
刚到办公室的季海坤就收到季晚初召开董事会的消息。
“呵。”
他冷笑一声,目不直视的看着手机中的短信:“新官上任三把火。”
“那您要去吗?”
曹芳在一旁忧心忡忡的问道。
在季晚初初上任时,她就自请调任成为季海坤的助理。
职位下降的不是一丁半点。
可她心里有自己的打算,跟在季海坤身旁,他念在自己之前一直对他忠心耿耿的份上多少还会护着她。
如果她死皮不要脸赖在经理那个职位上,说不定就被季晚初什么时候当做泄愤的工具赶走了。
反正她已经得罪季晚初了,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
“为什么不去?戏台子已经搭好了,她想要杀鸡儆猴看,我不去她这场戏演给谁看?”
季海坤正了正衣领,眉目凌然,大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