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这样自以为是,还妄想撑起季氏,我原以为你消失一年会有多么大的长进,事实证明,你除了徒增自信其他什么都没有。”
他完全失去了平常的理智,双手插在发间大声怒吼着。
怒气冲天,直接将一旁摇摇欲坠的前门一脚踹飞。
车门重重地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季晚初缩在座椅上默默接受着一切。
她心里也不好受。
即便知道田茜茜是个烂人,可她也没想到田茜茜会用这种下三滥的办法。
如果温承临不说出来,她心里肯定会一直指责自己看低对方,可这件事情被他当面挑出来,内心叛逆的情绪作怪,就算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也由着性子不去听。
季晚初倔强地扭过头,豆大的泪珠争先恐后的从双眸中涌出来。
“操。”
温承临一拳砸在车门上,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司机,快速走
了两步一脚踹了上去。
司机感觉自己的肋骨已经断了,哀叫声连连。
田茜茜一脸懵的看着眼前那个嗜血暴躁的男人,原本还强撑着的身体逐渐蹲了下去,最后缓缓坐在地面上。
远处警笛声轰鸣。
天边最后一丝霞光在湖面上留下一抹橘红,转瞬即逝。
警察将现场封起来之后就将所有人带走问话,因为还要去医院做药物检测,所以季晚初出来时,已经是凌晨三点钟。
温承临从她身旁擦肩而过,丝毫没有眷恋。
季晚初看了眼悬挂在湛蓝色夜空中的明月,又扭头看了看温承临离开的背影,一滴热泪顺着眼角流下。
她抬手擦拭掉,状若无意的吸了吸鼻子。
季晚初站在大厅正门,双手带着银色镣铐的田茜茜在被带离审讯室送往其他地方时余光瞥到了她的身影。
“季晚初,季晚初我错了,你大
人有大量原谅我好不好。”
“我还年轻,我不能在牢里过一辈子。”
田茜茜痛哭流涕,两名年轻的男警察厉声呵斥着:“注意影响!”
“因果循环,这就是你的报应。”
她语气平淡,双眸冷冷地看了一眼田茜茜,随后转身离去。
休息一天后,季晚初还是没从那件事缓过来,为了避免工作失误,她只能请了两天假期。
祝瑶听到这件事,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她一脸紧张的上下打量着季晚初:“没受伤吧?”
“没有。”
看见她蔫不拉几的模样,祝瑶伸手狠狠地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呸呸呸,不能这样说。”
她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合适的话:“反正你福气都在后头呢。”
季晚初叹了口气,一头扎进了被子里,声音带上一丝哭腔。
“我要怎么办啊?”
“什么
怎么办?”
祝瑶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直接爬到床上坐在季晚初身旁,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
季晚初吸了吸鼻子,又仔细的将事情给祝瑶讲了一遍。
祝瑶只知道是温承临救下的季晚初,但她没想到两人吵的这么凶,不对,应该是温承临单方面如此生气。
她头脑转了转,先稳定好季晚初:“关心则乱,他关心你才会对你发脾气,如果他对你一点都不在乎,压根都不会去救你,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什么动静啊?他救我的事情被人拍下来了吗?”
季晚初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那天两辆车都是支零破碎的停在路边,醒来后她也没看到附近有人在看热闹啊。
再说了,她这两天也在刷新闻,警察局也没有向法院提起公诉,外面应该不会知道这个消息啊。
祝瑶轻咳一声,认真又庄重的趴在她
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什么?丁氏破产了?”
季晚初惊讶的叫出声,一旁的祝瑶连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你小点声,这件事不能对外说,你想想要是能往外说的事情我会放过这挣钱的机会吗?”
“要不是因为社会影响,主要还是我害怕温承临,丁氏破产的事情我一定从头到尾全捋一遍放到网上。”
“可惜啊,有他这么一座大山压着,我还是珍惜我这条小命吧。”
季晚初双手插在发间,用力拍打几下自己的脑门。
“这件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不对,丁氏是什么时候破产的?”
“我想想。”
祝瑶思索片刻后说道:“大概就是你出事的第二天。”
看到季晚初脸上复杂的神情,她勾了勾唇角又补了一句:“要我说,这温承临真是个男人,你前脚被人欺负他后脚就直接动手收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