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初倔强的小脸仰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
“艹。”
温承临狠狠地啐了一口,松开钳制着女人脖颈的手臂狠狠地拍打着方向盘。
声音之大,快要将它震碎。
季晚初用力咳嗽几声,随后哑着嗓子看也不看他。
“没有事的话还麻烦您从我车上下去,让人看见不好。”
“你跟别的男人要烟可以,跟我在一辆车上就说影响不好,季晚初,就算你是个拉皮条的也该认清楚谁才是那个你需要拉拢的吧。”
“有的人需要拉拢,有的人不需要。”
“你把话说清楚,利用完我就一脚踢开是吗。别忘了,现在的季氏也有我一份,只要我一句话,就能轻易地将它捏碎。”
温承临发了狠。
他知道季氏是季晚初最在乎的东西。
“随你,都随你,你不走我走。”
季晚初直接拉开门下车,外面冷风呼啸而过,她置
若罔闻自顾自地往前走着。
没走两步身后传来巨大的关门声响随后她的手臂被一股大力拽了回去,娇软的身躯没有站稳直接撞在了车身上。
季晚初强忍着肋骨处传来的剧烈疼痛,倒吸一口凉气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温承临从兜里掏出一根香烟,点燃后吸了一口夹在右手上。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希望不要有求我的时候。”
“好。”
季晚初大拇指的指甲狠狠地嵌入掌心中,才让她强忍着没有痛呼出声。
她目送男人的座驾离开,终究还是没有支撑住直接倒在了地上。
路过的行人看到她的情况关切地凑上前:“小姐,你没事吧?”
“麻烦…麻烦帮我打120,谢谢。”
雪白色的天花板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都让季晚初感到心烦意乱。
她将头埋在被子中,堪堪露出一截头顶来。
医生已经看
过片子了,说她只是撞伤了而已,骨头并无大碍,只需要休息几天就行。
季晚初这才放下心来,明天就是祝瑶的婚礼了。
伴娘服也已经提前送到了季家,两个人已经记不清相伴着度过多少个日夜,突然到了她结婚的时候,季晚初甚至觉得这只是一场梦。
一场让人匪夷所思的梦。
似乎一觉醒来就会回到那个满是蝉鸣的夏天。
那个总是带着黑框眼镜的老师朝着熟睡的两人扔过来一截粉笔头,怒气冲冲的骂道:“你们两个害群之马,再敢睡觉就给我去后面站着。”
想着想着,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流下。
瓶中的药水只剩下浅浅一层,困意上头。
季晚初担心自己一觉醒来会回血,于是便叫了护士过来准备直接出院。
祝瑶一生一次的婚礼,她不想让她觉得遗憾。
季晚初掀起衣服查看撞在车身上的那一
片地方,已经布满青紫色的痕迹,稍微按压就能感觉到让人龇牙咧嘴的疼痛。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
她快速地洗漱完又吃了几片褪黑素才躺在床上。
由于新娘要早起换衣服化妆,季晚初作为伴娘也要陪着。
翌日五点钟,季晚初已经来到祝瑶家楼下。
这是一层二层白色小洋楼。
到处张贴着“喜”字,佣人们忙得不亦乐乎,一片喜气洋洋的模样。
季晚初走进大厅,却在拐角处看到了正站在那里黯然伤神的祝夫人,眼睛通红显然是刚刚哭过。
看见季晚初之后,祝夫人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来了,快上去吧,瑶瑶在楼上呢。”
“阿姨,您不要太难过了,瑶瑶以后肯定会再来看你的。”
不说还好,一提起这件事,祝夫人脸色瞬间暗了下去。
她挥了挥手,示意让季晚初赶紧上楼,害怕自己
下一秒便忍不住哭出来。
季晚初心里不忍,点了点头便走上楼直接去了祝瑶的房间。
往日里宽大的房间堆满了东西,化妆师正在给祝瑶化妆,而她坐在座位上昏昏欲睡仿佛立刻就能栽下去。
季晚初裹了裹宽大的羊绒外套,将自己的掌心搓热后放在祝瑶肩头。
“醒一醒,你今天是新娘啊!”
祝瑶被吓了一跳,看到季晚初的面容时脸上满是笑意。
“来了。”
她双眸晶亮,往日张扬得意的模样全然消失不见,整个人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为了不耽误祝瑶化妆,季晚初拿了一个凳子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远处的跟拍也记录下这一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今天你当伴娘,温承临是伴郎,你们俩正好凑一对。”
季晚初脸上的笑容顿了顿,还是笑着应了一声。
“可惜了,我还想换个口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