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初知道,如果自己被成功地带走,那么等待她的绝对不是平安回家。
可现在的形势不容乐观。
那把匕首被刘振洋攥在手中。
而他们所在的空间很特殊,是个狭长的长方形,季晚初被他逼迫着躲在最阴暗的角落中,刘振洋自己则攥着那把匕首站在门口处。
这里原本是前台存放杂物的地方,因此,这里有许多纸箱,快递盒之类的东西。
季晚初趁着刘振洋没注意的时候,伸出手在纸箱里一阵摸索,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将动作的幅度降到最低。
摸了半天,除了纸箱还是纸箱。
连一点可以抵抗的东西也没有,如果她现在强制离开,只会落得被他一刀割喉的下场。
正当季晚初的心落在谷底的时候,她突然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心里燃起一簇希望。
可是很快,这股火焰再次被浇灭。
因为外面的人退出去的动作太慢,引得刘振洋焦灼不已一直探头观看,这就给了季晚初将那个东西拿出来的机会。
是一个坏掉的凳子腿。
并且是一条凳子腿正常长度的四分之一。
季晚初将它握在手里掂了掂重量,心里盘算着如果自己趁他不注意跑走,这个东西能替她抵御多少伤害。
因为她今天上身穿了一件较为宽松的西装外套,恰巧能将这个东西藏在宽大的衣袖中。
趁着刘振洋还在朝着外面不断张望着,加上季晚初自从进来就没有激烈反抗过,所以他看季晚初的时间并不多。
可意外总是那么猝不及防。
正当季晚初将这截木头藏在衣袖中时,刘振洋冷不丁地朝她看了过来,目光微微眯起。
“你在干什么?”
“什么?”
“我问你在干什么?”
“太累了,我动一动手脚不行吗?反正都
要死,不如死得舒服一点。”
刘振洋狐疑地扫了她一眼,忽而将目光定在她的衣袖上。
黑色的西装外套沾染上灰尘之后就会出现灰白色的痕迹。
而季晚初刚才趁他不注意在地上摸索了许久,衣袖上的痕迹异常明显。
刘振洋将右手背在身后,朝着她缓缓走了过来。
“将手摊开。”
季晚初咽了一下唾沫,状若无意地稍微向上抬起手臂,以便让木头能够落得更深一些。
她摊开手臂,露出了空空如也的掌心。
刘振洋抿了抿唇,脸上的狠厉格外渗人。
都说人心隔肚皮。
在季晚初眼中,刘振洋一直都是废物一样的存在。
他自卑敏感,却偏偏异常自负。
实话实说,季晚初根本没有预料到自己会落到刘振洋的手中。
看到她手里并没有异样,刘振洋这才放下心来,转身走了回去。
季晚初微不
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外面依旧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刘振洋朝外面张望着,忽而将目光定在了温承临身上。
“你为什么不走?”
“累了,坐这里歇歇。”
刘振洋轻笑一声:“看来你真是不把季晚初的命当命啊,原本我还以为你多喜欢她呢,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温承临耸了耸肩。
“你会一直喜欢一个女人吗?喜欢到为她付出生命。”
“不会。”
“我也一样。”
刘振洋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温承临。
“不管你对她什么感情,现在立马跟着他们一起出去。”
温承临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些衣服,抬腿想要离开。
正当这时,刘振洋无意中看了一眼季晚初突然看到了她奇怪的袖口,里面好像有东西。
他啐了一口,快速地掏出匕首对着季晚初。
“衣服里面藏了什么?拿出来!”
季晚初垂眸看向自己的衣袖,那截木头的重量让衣袖的上半部分显得格外突兀。
她叹了一口气,暗自骂了一句。
“等一会。”
季晚初缓缓将手伸了进去,正当这时,她突然抬头看向门口的位置。
“快点!”
声音尖厉无比。
刘振洋本就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地看向门口的方向。
一秒的时间内,季晚初快速的将袖子里的东西抖落出来。
刘振洋发现自己被骗了,怒火中烧地看着眼前人:“原来是藏了这么一个破玩意,你觉得你靠这个能打败我逃走吗?”
他不屑的晃了晃手中的匕首,寒光逼人。
季晚初双手举着那半截断木头,胸口起伏不定。
“就算不行,也要试试。”
刘振洋冷笑一声,嗜血的眼神杀意顿现,舔舐了一下嘴角,猛然举起手中的匕首朝着季晚初的方向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