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重新恢复寂静。
可季晚初胸口起伏不定。
夏林示意让温承临陪她一会,自从季晚初醒来,两人还没有单独相处过。
祝瑶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晚晚,你在医院好好待着不许乱跑,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嗯。”
季晚初扬了扬下头,看向她小腹处:“医院这个地方不干净,你不用天天来,医生说我观察几天就能出院了。”
也不知祝瑶听没听见,摆了摆手挽着夏林的手臂径直地走了出去。
偌大的单人病房里面只剩下季晚初和温承临两个人。
温承临自然地拉开一把椅子坐在床旁,双眸静静地看着床上的女人。
脸色虽然红润也带着一股病色,嘴唇苍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喝水的缘故,看着有些干。
他伸手想要为她倒水,看了看自己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臂,复又叹了口气。
季晚
初好笑的看着他这些动作,探身将放在床头的水杯拿了下来倒了两杯水。
橘色的夕阳照在杯中,水波荡漾,掀起一阵悠悠的光芒。
季晚初抬手将水推向他:“手还疼吗?”
“不疼了。”
“不疼才怪。”
季晚初呢喃了一句,双眸不可控制地蒙上一层水雾。
她抿了抿唇,将手中的水杯递到男人嘴边,动作异常轻柔。
男人微微仰头,喉结上下滚动,深邃的眉眼此刻隐没在夕阳之下格外动人。
季晚初伸出手示意让他将手放在自己掌心里面。
刚刚掀开一条小缝,季晚初就看到了这道异常狰狞的伤口。
伤口极大,那把利刃几乎快要将他的掌心切断,深可见骨。
虽然已经不再流血,可里面的血肉都向上翻着,白色的药膏混合在伤口上逐渐演变为暗色的东西。
肌肉纹理清晰地落在季晚初眼前,她抿
着唇一言不发,豆大的泪珠砸在男人掌心。
温承临语气温柔,抬起右手为她擦拭掉眼泪:“真的不疼了,男人受点伤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
季晚初抽噎的问道。
“什么为什么?”
“当时为什么救我?”
温承临张了张唇,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女人,第一次开口道。
“没有原因,如果非要有一个,也许是我觉得我已经习惯你在身边了。”
季晚初眨了眨眼,心里某块地方坍塌了。
“只是习惯而已吗?”
她低声嘟囔了一句,轻柔地将纱布重新盖在伤口上面。
窗外突然有人敲了敲门。
是小安助理。
他抱着一叠东西有些艰难的来到病房里面,一股脑的将所有文件扔在了沙发上复又将他们整齐地码好放在桌面上。
因为是单人病房,空间极大。
甚至在季晚初病床对面的房间里还有一张
床,是医院为了方便陪护病人休息而设置的。
小安助理抹了一把汗水:“温总,您需要的所有东西都放在这里了,还有什么吩咐吗?”
“买一些饭送上来吧,记得,一定要清淡。”
“是。”
小安助理转身想走突然想起来季晚初还在这里。
“季小姐,你感觉怎么样?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我下去一块给您带上来。”
“不用了,我需要的东西已经吩咐我家的阿姨送过来了,估计一会就该到了。”
“好的,那我先下去了?”
“再见。”
季晚初露出礼貌疏离的微笑。
在小安助理离开之后,她有些担忧地看着桌面上摆放的文件。
“你已经伤成这样了,连喝杯水都能,还要工作吗?”
“我手受伤了可是你没有受伤啊。”
“我?”
季晚初指了指自己,满脸疑惑。
他的意思是让自己替他工作吗?
这个想法很快便得到了证实。
就连查房护士看到刚刚醒来的季晚初坐在桌前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时也不满地嘟囔了她一会,让她注意休息。
小安助理看到季晚初坐在桌前而温承临一脸严肃地站在他身后的场景时,默默地在心里可怜了她一秒。
吃饭的空隙,杨姨带着季晚初需要的生活用品走了进来,在看到温承临的面容时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她一脸戒备地看着温承临,趴在季晚初耳边轻声道了一句。
季晚初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杨姨你不用紧张,这是我同事,他也受伤了也在这家医院休养,所以…”
“知道了知道了,那我在这陪着你吧,我看你也不方便。”
其实杨姨心里打着小算盘,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虽然小姐已经成年了,终究自己比她见过的人要多,还是要替她给身边人把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