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体面。默不作声,像提线木偶般跟着冯霁上了车。
“回酒店吗?”
“回家,前面路口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回去。”
车里气氛微妙,冯霁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地址。”
“皇都花园二期。”
冯霁像个没有表情的开车机器,兰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二人一路沉默,谁都没再开口说话。
冯霁把兰雪送到家门口,才开口道:“晚安!好梦。”
兰雪回了一声晚安后头也没回,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兰雪鞋也没换妆也没卸,腿像灌了铅般拖着沉重的身躯径直朝沙发走去。进门到沙发的距离不过十几米,今天走起来却无比漫长。
好不容易到了沙发边,还是瘫坐在了地上。兰雪嚎啕大哭,哭的比她以往所有的哭戏加起来都要惨烈。
她能怎么办?走到如今这一步,她拼尽了全力。现在的路,已经是她从泥泞中淌出来最好的路了。
她不知道该怪谁。怪父亲吗?怪风俗吗?怪家乡的落后吗?好像又谁都不能怪,最后,她只能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