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把被子遮严实点。”
“为什么?”
“我怕我长针眼。”
楚谦辞:“……”
他把被子往上拉了点,只露出腰间的曲线。
时倾看着他默不作声的憋屈样子,唇角勾了勾,“我开玩笑的,认真你就输了。”
“……”
拧开药盖子,拿起医生留下的棉签,挤了一大坨药膏出来,敷在男人腰间那一块青紫的位置。
然后用棉签轻轻涂抹开。
除了薄靳衍以外,这还是她头一次这么近地看一个男人的身体。
不过想到当护士的那些小姐也每天都这么看,心态就放平了,没了刚才进来时的窘迫。
她轻轻啧了一声,见楚谦辞还是不说话,以为他是因为刚才的话生气了。
于是故意逗他:“不得不说,你这身材真挺好的。”
埋在枕头里的男人“
唔”了一声,总算是出声了:“哪里好?”
时倾:“……”
她眼角狠狠一抽,差点笑出来。
斟酌了一下,很认真地评价:“屁股挺翘的。”
楚谦辞忍不住皱眉,“你这是在夸我?”
时倾轻哼了一声,“当然,你没听说过,台媒报道夸一个男人身材好的时候,叫的就是翘屁嫩男?”
楚谦辞:“……”
听起来像怪怪的。
他嘴角抽了抽,“那我真是谢谢你的夸奖了。”
时倾认真帮他涂完药膏,心无杂念。
却没注意到,门外有一道白光一闪而过。
陪楚谦辞吃完饭,时倾又去了爸爸的病房。
自从张阿姨走了以后,这间病房都是赵琼华和时父两个人住。
时倾进门的时候,赵琼华刚从卫生间打了一盆水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手臂力气不
够,还是脚下有水不小心打滑了,妇女手臂微微一颤,差点摔倒在地上。
时倾瞳孔一缩,手疾眼快地冲过去,稳住了赵琼华的身体。
“妈,你没事吧?”
把她手里的水盆放到一边,又搀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
赵琼华摆了摆手,“没事,可能是刚才水不小心溅出来,滑了一下,没什么大碍。”
时倾看她紧皱着眉头,一只手去扶腰的动作,有些心疼。
伸手过去,帮妈妈按了按腰,“是这里疼吗?”
“有点酸,不疼的。”赵琼华眉头渐渐松开,做出没有大碍的样子。
“您腰上的伤一直都没好全,以后不要一个人端这么重的水,万一洒了出来,摔一跤对我们这些年轻人来说是小事,但对您这样上了年纪的人来说可是要命的!”
见她着急,
赵琼华忙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妈听你的话,以后再也不这么做的!”
时倾看着她沧桑的面容,头上的白发又多了许多。
这几年因为老家田里的收成不好,哥哥来了华城没做出什么事业,反倒是欠了一堆债,如今爸爸又病倒了。
赵琼华肉眼可见的又苍老了几岁。
时倾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妈,我给你和爸请个护工吧,以后照顾爸的这些事就交给护工做,你就不要再操心了。”
“这,这怎么行?请护工还要给人家开工资,要花老多钱了吧?不行不行,咱们不能花着冤枉钱!”
“不贵的,我平时再省省,还是请的起的!”
赵琼华重重地叹息,“我是担心你工作压力大,因为你爸
的医药费,你还欠着人家那么一大笔钱呢,照顾你爸这种活我还是能干的,干嘛要浪费钱请人家来?”
时倾态度很坚决:“我平时要上班,不能经常来看你们。你一个人我照顾爸不放心,这护工我一定要请!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自己能解决。”
赵琼华拗不过她,这才妥协:“你在外面别太逞强,要是有什么麻烦,就跟妈说,妈虽然老了,但是还是能帮你出出主意的。”
时倾点头,视线落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时父。
他依旧是带着氧气面罩,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呼吸弱得胸膛几乎看不见起伏。
她闭上眼,遮住满目的酸涩。
……
与此同时,西山别墅。
薄靳衍靠在座椅上,看着电脑屏幕。
忽然,手机震动几下,他拿起来一看。
是几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