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真真没有躺在病床上,而是坐在凳子上,一只手搭在桌子上,医生给她包扎着。
“嫂子,你没事吧?”
时倾走近,视线扫过叶真真全身上下。
见她居然只是灰头土脸的,头发被烧短了一大截,身上的衣服也被烟熏得脏兮兮的,其他地方好像并没有受伤,有些意外。
叶真真一见她来,原本就魂不守舍的人,脸瞬间垮了下来,作势就要哭出声。
“倾倾啊,你可算是来了!刚才我在餐厅干活,差点被火烧死!”
时倾抿了抿唇,又凑过去仔仔细细地看了她几眼,“你这不是好好的吗,哪有一点快要被烧死的痕迹?”
叶真真哀嚎着,居然真被她挤出了两滴眼泪,“还不是我命大,你是没看见当时我在厨房里有多危险,差一点你就见不到我了!”
时倾:“……”
还能演戏,看来这伤没什么大碍。
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叶真真继续装模作样。
“你不是在餐厅里端盘子吗,怎么又跑到后厨去了?”
叶真真撇了撇嘴,一副可怜得不行的样子,“我同事身体不舒服,让我帮她去厨房顶一会儿工,我好心,就答应她了。”
时倾诧异:“看不出来,你什么时候这么乐于助人了?”
“你,你怎么说话呢?难道我还不能勤快了
?”
时倾嘴角抽了抽,“伤到哪里了,伤得重不重?”
听她提到这个,叶真真立马来了劲,把刚才想好的一大堆卖惨的话说了出来。
“伤到手了,被烧得都快焦了,诶诶诶你看,都露出白骨了呜呜呜,疼死我了!”
一旁帮叶真真处理伤口的医生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却忍着没怼她。
时倾凑过去看了一眼她搭在桌子上的手,手腕的位置被烧得又红又紫的,露出斑驳的痕迹。
但也没有到露出骨头的地步。
她淡声道:“是,都闻到一股烤肉焦了的味道了。”
医生给叶真真擦了酒精,叶真真眼泪直流,“疼死了倾倾
,你说,我手该不会是要断了吧?我是不是要死了?”
医生忍不住了,直接出声道:“死不了,我的手断了你的手都不会断,能再撑一辈子!”
叶真真:“……”
一室的寂静。
医生怪异地看了叶真真好几眼。
这姑娘不知道是搭错了那个筋,一进来就大喊大叫,惊呼自己是不是手要烧成残废了,求求医生救救她。
闹那么大一阵仗,结果搭上来一看,就是普通的烧伤,根本就没她说得那么要死要活的。
叶真真眼泪流得更多了,时倾半信半疑地问:“医生,既然没事,那我嫂子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医生忍不住啧
了一声,“她这是被酒精给辣的,辣哭了而已。”
时倾:“……”
她算是确定,叶真真又开始演戏了。
把头发别到耳后,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又过了一会儿,医生给叶真真擦了酒精上完了药,简单拿纱布包住她的伤口。
叶真真抽泣着问:“医生,就这样?”
“没什么大事,就是烧伤了皮肉组织而已,你现在都可以用拳头锤哭一个人。”
叶真真看向时倾,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抓住她的。
“倾倾啊,你前段时间不是给我买了个保险吗?就是那个什么……意外险!我这都烧伤了,保险公司是可以赔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