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琛面色涨红着,偏偏苏亦宁还绊倒在一旁的香炉山,肩头衣衫顷刻散落下来,露出大片春光。
香灰溅落在战栗不已的肌肤上,烫出点点红痕,娇吟溢出时水雾朦胧的眸瞬间泛起破碎。
巨大烟花瞬间在宋景琛脑中炸开!
他下意识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中,瞳孔几近充血。
“琛儿这是做什么?怎得这般推宁儿。”
钱氏也被惊了,语气有些不悦,忙吩咐嬷嬷扶起苏亦宁。
苏亦宁咬着唇,忍着身上的疼,忙解释道:“是妾身惹了世子厌烦,老夫人莫怪……”
宋景琛敛了神色,拧眉冷声道:”祖母不敲门便进来?“
钱氏盯着宋景琛,颇为无奈:“好好好,是祖母的不是,这便走了,你别忘了给宁儿上药,落了疤可不好。”
语罢,钱氏带着嬷嬷飞快离开,二人脸上均有喜色。
屋内只剩下两人。
宋景琛眸子晦暗,他缓缓吐了口浊气。
冷着脸一言不发绕过苏亦宁,跪在蒲团上,默念心经。
苏亦宁红着眼眶,心里却喜。
她正欲开口,宋景琛淡漠嗓音却响起:“回去上药吧。”
苏亦宁一愣,瞬间受宠若惊。
她嘴角不自觉弯起:“多谢世子关心,妾身这便去。”
她思忖片刻,又补上一句:“今日之事都是妾身唐突,世子莫要气恼伤了身子。”
宋景琛面色冰封,喃喃念诵,手里转着佛珠。
苏亦宁抿唇轻声离开。
背后却传来一道冷极又噙了杀意的声音。
“若再有下次,我决不轻饶。”
那淬了冰一般的声音让苏亦宁没忍住脊背发寒,她忙点头离开。
翌日,苏亦宁专门从行云斋买了些小菜才前来。
未曾想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
见半扇门虚掩着,苏亦宁拧眉,温软问道:“侍卫大哥,谁在里面?”
侍卫面无表情,声音冷的和宋景琛如出一辙。
“是夫人,宁姨娘,世子要清修忏悔三日,不见你,你且回去吧。”
苏亦宁一愣,低声祈求:“我给世子送了饭便出来,侍卫大哥可否行个方便?若不放心的话,你随行便是……”
话音未落便被打断。
侍卫退后一步和她拉开距离。
“世子三日辟谷,不用膳食,宁姨娘请回。”
辟谷?
她心里陡然一惊。
苏亦宁正欲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倏然被打开,一身锦衣的赵氏满脸阴郁的瞪着她走出来。
苏亦宁紧张一瞬,余光隐约瞥见宋景琛身着禅服,双手合十的身影。
赵氏冷冷的瞪着她,声音凉薄:“随我来!”
正厅内,赵氏端坐于上首,鎏金护甲泛着暗冷的光,眉目间黑压压的透着阴沉。
“琛儿好不容易才转了性子,如今竟又闭关清修,竟连饭食也不用,你便是这么照顾琛儿的?!”
苏亦宁咬了咬下唇:“……妾身知错。”
赵氏冷哼一声,眼底一片冷然:“你难不成自觉身份不必从前,又在宫宴上立了功,便能怠慢与琛儿了?”
尾音长长,隐含威胁之意。
苏亦宁忙跪下,惶恐又极尽谦卑的表情恰到好处:“夫人,妾身怎敢?世子不悦,应是因为……”
她的话被另一道笑声倏然打断。
“许是因着昨日宁丫头和琛儿亲近时,被我无意间撞见,琛儿不过是害羞才气恼几分,你何苦动这么大气啊。”
钱氏被嬷嬷搀扶踏入屋内。
赵氏忙行礼后让出座位,才惊觉钱氏话中意思。
他们亲近时……被撞见了?
她瞬间喜上眉梢,面颊泛起红。
赵氏轻咳一声,忙吩咐嬷嬷把苏亦宁扶起来,嗔道:“这丫头也不与我明说,原来竟是不好意思了,看来母亲抱上重孙指日可待了。”
钱氏只笑了两声便慈爱拉起苏亦宁,道:”随祖母走吧。“
苏亦宁诚惶诚恐的朝赵氏行了个礼,才跟着钱氏离去。
钱氏的院子在最东边,乃整个国公府最清净的地方。
也最是清新雅致。
屋外庭院内种满清雅的茉莉与栀子花,檐下挂着经幡。
屋内染着淡淡的熏香,如意圆桌上养着一盆水仙花做点缀,墙壁上挂满墨宝,盛满经书的雕花木柜拓印着八仙过海的图案。
钱氏许她落座,又吩咐人上了杯牛乳茶。
苏亦宁却不敢碰,她恭顺的跪在钱氏身边:”老夫人,世子不悦,全是妾身的不是,请老夫人责罚……“
钱氏笑意更浓,亲自扶她起来,笑道:”有何可责罚的?琛儿那别扭性子,也该改一改了,倒是委屈了你。“
苏亦宁咬唇摇头。
暗自思量:昨日她是否做的太过,当真是惹恼了他吗?
钱氏拍拍她手:”不提他了,今日找你来,是想与你探讨一番。”
“你慕容祖母来信说,想着过些日子便出家,残年于寺庙内清修,将军府众人皆是不允,你怎么看?“
苏亦宁有些惊讶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