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宁在杀人犯三个字上咬了一个重音。
慕元志踉跄了下，望向慕宁的目光里满是不敢置信：“慕宁，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就算我有再多不是，不是一样把你养育成人了吗？”
“更何况，你根本就不知道当年的情况……”
看着慕宁的样子，慕元志痛心疾首的想要解释清楚。
“当年究竟是什么情况？”慕宁扑上去揪住了慕元志的衣领，声嘶力竭地吼着，“你倒是说啊！你为什么要害他们？”
“他们是你的朋友，这么多年了，你的心里没有半点愧疚吗？”
“是不是为了钱？”慕宁嘲讽的轻嗤了一声，眼底带着失望的质问着，“在你的心目中，钱真的那么重要吗？甚至能凌驾在人命之上。”
“我承认，一开始的时候，我确实财迷心窍了。”威严尽失的慕元志被用力摇晃着身子，一脸痛苦地低喃着，“不过钱只是一方面的！当时要是我不作出选择的话，慕家说不定就不复存在了。”
“慕宁，我做这些事都是为了你，你明不明白？”
“这些年，你一直都被保护在羽翼之下，怎么可能知道当年的商业圈
子究竟多变态？”
“霍凉琛刚刚接手公司的时候，你也是看到的……”
“够了，你给我闭嘴！”慕宁情绪失控地低吼着，“慕元志，你不要再利用我当借口了！就算慕家没有今天又怎么样？”
“我不要今天这样的生活，情愿当一个普通人也不想背负良心债一辈子！”
“我跟凉琛之间是什么关系，你不知道？”
“慕元志，你害死了凉琛的父母，你告诉我，以后我要怎么面对他？”
慕元志浑身一颤，错愕着神色看着双目赤红的慕宁。
重重吁出了一口浊气，慕宁就像是泄了力一般，颓废的跌坐在了地上。
目光定格在慕元志的身上，他咬着牙，一脸烦躁的用手揪着他又发……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了。
刚才慕宁父子俩对峙的画面，他看到也听到了。
他知道慕宁夹在中间难做人。
自始至终，他要的都是一个态度。
“阿宁……”
霍凉琛低声地喊了一声。
循着声音，慕宁僵硬地抬起头。
眼眸猛地收缩了下，眼底有泪光在闪烁着。
霍凉琛径直走了过去，伸手想要将慕宁扶起来。
突然，慕宁扬起手狠狠给了
自己一个巴掌。
响亮地巴掌声回荡在客厅里，在场的人全都惊呆了。
“慕宁，你这是在做什么？”看着脸上鲜红的巴掌印，慕元志心疼的喊了起来，“事情都是我做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慕宁置若罔闻，扬起手还想要再给自己一巴掌。
霍凉琛用力蹙起了眉头，眼疾手快地制止了他的动作。
“别打了。”霍凉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转而用手在他的肩上轻拍了两下，嘶哑着声音的道，“我知道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怪过你。”
霍凉琛的话虽然这么说，但慕宁始终都没有无法原谅自己。
他苦笑了一声，赤红着眼睛的盯着霍凉琛，语气里满是愧疚自责的道：“凉琛，你不怪我，但我却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
“我不配当你的兄弟，以后也没有颜面再见你了。”
霍凉琛的神色一怔，轻声的道：“阿宁，别说傻话了。”
借着霍凉琛的手一撑，慕宁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满是怨恨的目光自慕元志的身上扫过，深吸了一口气，他似是下定决心一般的朝霍凉琛道：“凉琛，你不需要因为我的
缘故对他心慈手软。”
“他该是什么罪就是什么罪！”
“你放心，我和我妈都不会替他求情的。”
慕宁的一番话如同当头棒喝。
慕元志看着一脸无情的儿子，脑袋一空，顿时瘫软在了地上。
他还以为慕宁会为他求情，哪里知道，居然把他推入了更深的深渊……
眼见大势已去，慕元志整个人都崩溃了：“慕宁，你这个不孝子！我可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
“我把你养那么大，处处都为了你着想！你居然非要亲手推我去坐牢？”
“慕宁，你扪心自问，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
看着决绝转身的慕宁，他赤红着眼睛，情绪越发激动了：“你这个不孝子，你会天打雷劈打的！”
慕宁大步流星的离开，只觉得世界彻底崩塌了。
“慕元志，就连你的儿子都不愿意承认你，由此可见，你这个父亲当得究竟有多失败！”收回了目光，霍凉琛径直走了上去，“看在我们两家交情的份上，我可以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要是你愿意把事情交代清楚的话，或许我会放你一马。”
“你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了，将来
等待着你的是什么……我想你的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蓦地，慕元志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