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拳头打不出个屁,主动遣人来找我,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身后还带着俩丫头,也是环哥儿院子的。”
凤姐点点头,叫他们进来。
陈嬷嬷见到凤姐便行礼道:“请二奶奶安!”
“陈嬷嬷,今日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
“哎,奶奶平日事多,也不敢劳烦奶奶。这次,环哥儿难得开口,让我求二奶奶做两件‘成人之美’的好事。”
凤姐看见访云手里捧得物件,心里便已经有数,拿余光扫了一眼惜蕾和隐秀,他俩便腿脚一软跪下来。
“什么好事?嬷嬷但说无妨。”
“这俩丫头今儿个求到环哥儿面前,你知道环哥儿最是个耳根子软的,便顺手推舟让我来禀告奶奶。隐秀这个丫头,想去梨香院伺候宝姑娘,然后再被陪嫁到咱们贾府。惜蕾丫头呢,想到奶奶院子,伺候琏二爷,还想帮奶奶替二爷开枝散叶。听他们说,老子娘已经帮他们找好人了,就等着调去呢!环哥儿想这事他可做不了主,便让我送这俩丫头过来,全部听从奶奶安排。只是让我告诉奶奶,这俩丫头还会些法术,最是喜欢把爷们,丫头的贵重东西,变到自己箱柜里头,真真是没规矩,希望奶奶能处置。这不,访云手上拿着的便是赃物。”
凤姐最是恨混账婆娘勾引琏二,听到这些岂有不气的。
惜蕾和隐秀连忙磕头,“二奶奶,这是没有的事儿,都是环三爷瞎说的,求奶奶放过我们吧!”
凤姐笑道:“那么说就是环哥儿冤枉你们了?”
那两个丫头连忙点头,道:“必是我们平日哪里伺候不周到,得罪了三爷。还请奶奶开恩!”
凤姐不怒自威,淡淡道:“闭嘴。主子犯得着冤枉你们不成?冲着你们敢在我面前排揎主子,就知道你们在环儿屋里是怎样的猖狂!赃证人证在此,还敢信口雌黄,真当我是死人?”
两个丫头低头不语,吓得浑身发抖。
正在此时,平儿附在凤姐耳边低语了几声。
“我说呢!你们俩的爹娘原来还有几分体面,怪不得如此。”
惜蕾和隐秀面上一喜,心想凤姐必然是要给他们这个脸的。下一句话就让他们如坠深渊。
“来人将这俩丫头,拖到门外打四十板子。再把这俩连同他们的老子娘,打发到庄子上去,或卖或配人,再也不得进府门。”
“求二奶奶饶命,求二奶奶饶命。”登时,门外就有两个强壮的婆子,将人拉走,不一会儿就听不到声响了。
“不就是个买办和在厨房里做事的婆子,哪里的脸面就敢在我面前拿大。”忽然想到什么,凤姐又道:“那个惜蕾就不用打发到庄子,把她的脸给我划花。我就趁了她的愿,让她伺候琏二爷。”
在场众人见惯凤姐心狠手打,唯有访云和陈嬷嬷心骇不已。
陈嬷嬷缓了缓,又道:“环哥儿临走吩咐我,改日他必定亲自上门,赔礼道歉。此事望奶奶不要介怀才好。”
凤姐笑骂道:“谁和他一般见识。”
陈嬷嬷赔笑告辞,还没出门,便又被凤姐喊住。
“回去告诉环儿,我可等着他的礼呢!去吧”
陈嬷嬷连连答应,携着访云离开。
待屋里只剩下平儿,凤姐才道:“这小冻猫子竟敢拿我当枪使,我正要发作他呢,没想到他还有后手,让陈嬷嬷说了这车子的话,倒把我堵了回去。必是三丫头教的。”
平儿想了想,摇摇头:“未必,这些事也不是这几日才有的,三姑娘要处置早就处置了,何必等到今日。”
王熙凤道:“也是,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次大概是真逼急了。环儿现在倒是有几分长进,知道不与奴才动手。以前他若也是如此给自己小心存体面,何必这番境遇。”
“奶奶这话却是糊涂了,男子和女子不同,只要他有本事,外面人谁管他嫡庶呢?”平儿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如果环三爷真的如同三姑娘那样出挑,二太太更容不下他。
“恩,这倒也是,看他有没有这个造化。现在他那里少了两个丫头,论理是该添上的,宝玉那边本就多了几个老太太和太太赏的丫鬟,环哥儿不过是份例,再少便要让人笑话了。只是我出面并不好,还是要禀告太太才行。平儿你去回太太,看怎么个说法。”
“是。”
不多时平儿回来了,道:“二太太说,如今院子里处处俭省,少两个丫头便能少两笔花销。暂且不添,待官中宽裕了,再议不迟。”
凤姐点点头,心里虽觉不妥,但也不再提及此事。
王熙凤放下筷子,问道:“二爷这是怎么了?”
贾璉摇摇头,挥手令平儿和其他的丫鬟婆子退下,这才小声说道:“环兄弟怕是不行了。方才我去瞧他,只剩一口气吊着,也就是这几日的事。等会子吃完饭,你也去瞧一眼。”
“怎会如此严重?不就是落水受了点风寒?”王熙凤蹙着双眉。
“听伺候的丫鬟说,环兄弟自落水后已经发烧了几天几夜。那些婆子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蒙古大夫,吃的药不能治病倒也罢了,竟是火上添油,所谓庸医杀人便是此理。今儿个张太医看过,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