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捏紧那四万块钱,眼泪滴滴答答的落在了红色的票子上。
“哎呦,你这咋还哭了呢?”刘大花在自己身上摸了摸也没找到纸,想抬起袖子给她擦擦,想到刚才抹大鼻涕的场景又尴尬的收了回去。
“大妹子,你别哭啊。”
她正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哭着的人噗呲一声又笑了,她抖动着肩膀,眼泪还挂在睫毛上。
可没一会,她再次哭了起来。
夏宁一把抱住刘大花,声音闷闷的:“刘姐,你真好。”
刘大花长长舒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背:“哎呦天娘嘞,你可吓死我了。”
夜已经深了,刘大花也没多打扰她,叮嘱了几句便回屋了。
夏宁紧紧抱着那一摞钱,就像一个暖炉抱在手上。
感动又讽刺。
她最亲的人,一直给他带来伤害,而这些陌生人反而不计回报的对她好。
虽然靳向擎只在房间里待了十来分钟,可四周的空气已然被他的气息填满,这种感觉就像面对他时的恐怖,让夏宁从里往外的排斥。
这夜注定是一个不安的夜晚,也不知
道是不是他的气息太浓,夏宁又做梦了。
梦里靳氏集团的大楼贴了封条,男人的大手死死掐着她的脖子。
“你满意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跟外人合起伙来害你的丈夫,你良心何安!”
“没有,我没有,你误会了!”
夏宁拼命摇头,想要澄清,可靳向擎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
“你不让我好,我也不让你好,我现在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不要!”
随着刺耳的尖叫夏宁陡然从梦中惊醒。
此时的她全身都被汗水湿透,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那个梦太过真实,真实的让她分不清梦幻和现实。
她伸手摸向自己的肚子,还好她的孩子还在。
也不知道这小家伙是不是感受到了她的不安,突然在肚子里面动了两下。
没有什么比这两下胎动更没让夏宁安心的了。
可想到昨天夜里在度假山庄,听到赵医生和安兆南讲的话,心中还是没来由的一阵惊恐。
她不敢把将来的一切都堵在自己的手里,万一她难产死
了,万一父亲和弟弟不能帮他养孩子,这孩子的将来该怎么办?
那到最后是不是还要送到靳向擎的身边去,让他这个亲生父亲来抚养。
夏宁相信,只要做了dna,靳向擎还是会用心抚养自己的孩子的。
可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导致靳向擎破产,他们之间种下深仇大恨到时候就算他知道孩子是他亲生的了也未必会心慈手软。
怎么办?
此时此刻的她内心的惊恐已然越了那天被野狗撕咬的场面,没有什么比孩子的安全和未来更让母亲担心的了。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响起,将她从思绪中拉出。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原来是安兆南打来的。
“喂,安总?”
“你在哪儿?出了什么事?”
安兆南语气平和,夏宁心中微惊,昨晚她偷听的事赵医生没跟他说?
“我房东有点事情,所以下山来了。”夏宁尽量让自己镇定。
“你的声音有些抖是很棘手的事情吗要不要我帮忙?”安兆南的语气充满关切。
“不,不用,我待会儿就会回到工作岗位
。”
“直接回公司吧,今天山庄里的人都会回公司上班。”
“是。”
安兆南并没有说太多,直接挂了电话。
夏宁不由的又想到了那个男人合同已经谈完了,相必他也应该回a市了吧?
可那件事情他到底应该怎么办?
再过一个星期,她的孩子就已经满六个月了,这六个月过的都是心惊胆战,难道未来她还不能给孩子一个安稳吗?
即便再憎恨靳向擎,也不能将一切加注到孩子的身上。
浑浑噩噩不知道想了多久,已经到了上班的时间。
夏宁起来梳洗,肤腊在脸上敷了一天一夜,皮肤不透气,有的地方干脆起了红疹,可是她只能忍着痒痛再次将这些东西用上。
化好妆后,她在路上随便吃了些早点便去了公司。
她到时,安兆南他们还没有回来,秘书办空荡荡的一片。
想到安兆南的话,夏宁快速打开电脑,翻出安靳两家合作的合同文档,可她发现,那份文件已经加密,她根本进不去。
对,还有打印版的。
想到这,她趁着没人悄悄溜
进总裁办公室,在安兆南的桌子上翻找起来。
“你在找什么?”
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
夏宁惊得收手:“我……我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工作,今天不是周一么,我怕来不及处理。”
安兆南似没看到她刚才的小动作,自然而然的来到椅子上坐下:“你觉得靳氏集团的诚意如何?”
“还好吧。”夏宁低垂着头,难道他已经知道了。
“你说他那个人靠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