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隔大老远就看见一个落魄地人蹲在那里,旁边的小黑朝他喵喵乱叫。
她快步走了过去,制止小黑想要咬人的动作,“不许伤人!”
她提溜着小黑的后脖颈晃了晃,“再咬人我就不给你吃的了。”
小黑在她手里温顺地耷拉下爪子,没什么气势地喵喵两句,愚蠢的人类放下本喵,就知道断本喵的饭。
沈恪眼泪汪汪地抬头想看看是哪位女侠救了他,“额……柳惜?”他有点犹豫地叫了她的名字。
“哈?怎么又是你?”柳惜一手叉腰一手提溜着猫,拧眉看着蹲在地上的沈恪,“你又怎么了?大男人哭什么?”
他没哭啊……沈恪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落在柳惜眼里就是这个男人默默抹了把自己的眼泪。
麻烦的男人。柳惜想。
“别哭了,蹲在地上干什么,起来。”柳惜松手把猫放了下来。
“哦……”沈恪直起身想站起来,疼疼疼,他感觉自己的小腿变成了电视机里的雪花,又胀又麻,他根本站不起来。
沈恪扭曲着脸,低下头默默敲打自己的小腿,不争气的腿,你给我站起来啊啊啊。
怎么还不起来?柳惜皱眉。他低头干什么?不会哭了吧!
“喂……沈恪。”柳惜喊了一声。
沈恪这次是真的眼泪汪汪了,疼的。
他泪眼婆娑地抬头仰视柳惜,“怎么了?”
柳惜叹了口气,嘟囔了句麻烦。
“别哭了,我拉你起来吧。”她的语气说不上温柔,但是却暗含着安慰人的语调,“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矫情。”
她伸出手递到了沈恪面前,沈恪默默把手放在她的手心,借力站了起来。
疼!沈恪扭曲了表情。根本站不稳!他倒在了柳惜身上。
柳惜只觉得自己大半身子一沉,扭头就看见沈恪趴在自己肩膀上。
“你哭什么?被柳楠甩了?”柳惜开口讥讽,她可是知道沈恪是柳楠的忠实大舔狗,现在这样,八成是被伤心了。
“不是我说你,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柳惜略带安抚意味地拍了拍沈恪的肩膀。
疼死他了!沈恪狂飙眼泪。
柳惜觉得自己肩膀一片潮湿,“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你说说你,上次为了她投河,这次又蹲在这哭,你这么喜欢她啊?”
“不是投河,是不小心摔到河里了……”沈恪一边狂飙眼泪,一边委委屈屈地解释,“上次我就给你说了,我是因为腿麻摔倒河里了……”
“那这次你哭什么?”柳惜沉默。
“也是腿麻……”沈恪气势不足地开口解释。
你自己听听你自己信吗。柳惜无语。这么烂的借口也得亏他说得出来。
“好好好,是腿麻……”柳惜敷衍地点点头。
“是真的……”沈恪欲哭无泪,虽然听起来很假,但是请相信他好吗。
沈恪缓了缓,终于觉得自己的脚不麻了,他把靠在柳惜肩膀的身体挪了挪,站直了身子,有点不好意思。
“谢谢你。”
“没事。”柳惜不甚在意地拍了拍肩膀,蹲下来拍手,“小黑,去哪了?吃饭了。”
“喵。”小黑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过来,人类,果然还是来哄本喵了吧。
柳惜边摸猫毛,边从书包里掏出猫罐头和猫粮,她轻巧地打开罐头,拿着罐头盖上自带的塑料勺子搅了搅,又倒了一把猫粮放在罐头里拌了拌,“吃吧,大馋猫。”
小黑好像听懂了,不高兴地咕噜两声,埋头干饭。
柳惜就蹲在小黑身边,轻轻抚摸猫毛。
沈恪晃了晃脚,确定不麻了,就半曲膝盖,撑着膝盖看小黑吃饭。
“它叫小黑?好凶。”沈恪开口。
小黑龇牙咧嘴对着沈恪嘟嘟囔囔几句,又继续吃饭了。
“它骂的好脏。”沈恪努努嘴。
“不许骂人小黑。”柳惜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小黑的头。
“你喂它很久了吗?”沈恪微微偏头看向柳惜的侧脸。
“嗯……它是我大一的时候遇到的小猫,它很凶也不亲人,学校的学生有时想投喂它,它就会龇牙咧嘴把人吓跑。”柳惜摸了摸小黑,“我一开始也害怕,后来有一天它受伤了,我想带它去医院,结果挠了我好几道,打疫苗和给它看病花了我好几千。”
“柳家不允许我带宠物回家,所以我只能每天放学来看看它,给它带点吃的喝的,不过看见它也是靠运气,我每天都来,它却总是隔一两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找不到人。”柳惜在已经被小黑吃干净的罐子里倒了一杯水,往小黑面前推了推。
“如果今天找不到它,明天它肯定饿的喵喵叫在这等你,这只猫成精了。”柳惜笑。
沈恪安静地看着女孩和猫,看着她恬静地侧脸,不知不觉心跳如擂鼓。
人人都说柳家小女儿空有一身优雅的贵族小姐气质,但容颜寡淡无味,人也呆板无趣。
可是沈恪不觉得。
在他眼中,这个女孩又生动鲜活又温柔安静。她就像一汪清泉,人人都说清泉寡淡毫无特色,偏的他看出清泉的生机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