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有点不知所措,他想到那晚他和苏晚晴共赴云雨,两个人像普通情侣一样紧密的依偎在一起,她像温柔的水,抚平他所有的焦躁,用尽所有力气包容他的莽撞。
两个人从那晚之后,关系好像就突飞猛进起来。她在家里每天晚上安安静静地等他回来,她给他温粥,会温柔地照顾应酬完喝醉的他。
扪心自问,当他看着她那双如秋水般的眼眸,他真的没有一点点心动吗?
当然不是。
可是他知道,苏晚晴只能当他的情人,苏晚晴对他的事业起不到一点帮助。苏晚晴是一个合格的情人,也只能是情人。但是他没想到,他一直当做所有物圈养起来的人,也会一朝突破金丝笼,逃出他的手掌心。
一开始他并不在意,只以为是小女人闹脾气罢了,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他越来越在意,可是他一直在克制,他不肯先低头。
要不是今天他让刘秘书去查,他都不知道,那个女人居然怀了他的孩子。她居然带着自己的血脉受苦……他想到此,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
“喂,您好?”傅诗好正在瑜伽垫上拉伸,她一边将腰歪向侧身,一边够到脚边的手机接了起来。
手机那边只有沙沙摩擦的声音和人的呼吸声。
傅诗好摆正了身体,轻轻皱起眉头,“是……晚晴吗?”
“傅小姐……”苏晚晴的声音染上哭腔。
“怎么了,别哭,慢慢说。”傅诗好站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在,你说就好。”
“你……你能不能帮帮我……”
“好,你先别哭,你在哪,我去找你。”傅诗好将水一饮而尽,回到屋里把衣服换了下来。
傅诗好出门开着自己的玛莎拉蒂来到了市医院,她把车停在医院的地下车库里,坐着电梯上了楼。
还未经过走廊,便听见了争执的声音。
“你偷怀了我的孩子,现在你在装什么,跟我回顾家。”
“我跟你回去做什么?做你的情人吗?你要让深深做你的私生子吗?”
“难不成你想跟我结婚?那是不可能的,我的妻子只能是陆敏。”
“你以为我们母子离开你就活不下去了吗?”
傅诗好清脆的脚步回荡在走廊里,打断了两个人的争执。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啊呀,我来的不是时候吗?”傅诗好故作惊讶捂住了嘴,“呀,顾总,你怎么在这?”
“你又怎么在这。”顾言的脸色很不好看,他没想到自己刚才与女人争执的样子恰好被傅诗好看见了。
“我来,接我的干儿子回家呀。”傅诗好轻轻巧巧路过顾言身边,走到了苏晚晴身旁。
“哭什么?他欺负你了?”她轻声开口,压根没管现在局面的尴尬,只是认真地看着苏晚晴,“抬头,低头做什么,难道你天生比别人矮一截吗?”
苏晚晴抹了一把泪,倔强地抬起头。
“顾总,你欺负我们家晚晴了?难道是嫌上次我给顾总的警告还不够吗?”傅诗好拉住了顾深的手,抬眸不屑地勾唇一笑。
“傅诗好,苏晚晴是我的女人,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顾言咬牙,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厉害,自从上次那场不融洽的谈话结束后,她转身投入他死对头的公司,给了他重重一击。
“苏晚晴,你过来,跟我回顾家。”顾言缓了语气,“你也不想孩子体会不到父爱吧,我带你们回家,会给你们优渥的生活,我们也好久不见了。”
苏晚晴咬了咬唇沉默地拉着顾深的手。
“顾深是吧……我是你爸爸。”顾言蹲下来与顾深齐平,他看着面前这个肖似自己的孩子,心里居然流露出一种父爱之情,他没有哪一刻这么清楚认识到,他有了孩子,他跟这个孩子有着血脉的关系。
顾深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他在小时候会问他的妈妈,爸爸呢?苏晚晴只能苦笑着转移话题,敏感聪慧的顾深便再也不问关于父亲的事情。
他不是不失落,他本就早慧,跟苏晚晴出门的时候,他也会羡慕那三口之家,可是他知道,他不能问这个问题,问出来妈妈会难过。
“苏晚晴,你跟我回去吧。”顾言站起身,笃定苏晚晴会跟他回去。
也许是顾言想的那样,苏晚晴没有学历,只能去酒吧端酒,她没少受欺负,即使这样,她赚的钱也不多,这几年她的的确确受尽了委屈,她从小养在顾言身边,确实没有受过这种苦。
何况,面前这个男人,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是她孩子的父亲,是她的初恋,是她……哪怕现在也爱的人。
不过——
“晚晴,你想好了,我也可以照顾你和孩子,我也有钱,你跟我回去还不用受人白眼和欺负。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愿意回去做他的情妇吗?”傅诗好一只手拉紧了顾深的手,另一只手叉腰,她就这样微微转头安静地注视着苏晚晴。
“妈妈……我们跟这个阿姨走吧。”顾深拉了拉苏晚晴的手,他不喜欢这个自称父亲的男人,明明他们是血脉相连的父子,可是他看见他内心只有厌恶。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素未谋面的父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