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哲买了文艺爱情片的电影票,这也是他在网上做攻略做到的,上午看电影的人其实并不多,傅诗好和宋哲买了点零食进了电影院。
电影院灯光很暗,只有屏幕溢出的光打在他们的脸上。傅诗好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剧情。
这部电影评分不错,周围的人也会随着情节的欢喜和忧伤而发出或大或小的声音。宋哲全然没有注意电影的情节,他和她困在方寸天地间,两个椅子挨得那么近,他只要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就能触碰到她温热的体温。
宋哲的右耳充斥的是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他紧张地偷看她的侧脸,手心被汗微微浸湿,紧张让他不住的吞咽唾液,多巴胺地分泌让他近乎痴迷地描绘她被光影分割的侧脸。
紧张暧昧的气氛似乎蔓延到傅诗好的身边,她心有所感地偏头,想观察宋哲的表情。宋哲略有些狼狈地将头转过来盯着电影画面,他早已看不进去什么情节,只能机械得维持坐姿,试图安抚自己过快的心跳。
电影好像到高潮了,两个人在海边在月光下流着泪开始互诉衷肠。也许情节很感人吧,宋哲甚至能听见电影院传来小声啜泣的声音。
宋哲僵硬着坐姿不敢偏头去看傅诗好是在看电影还是在看他。突然他感觉自己被汗浸湿的手被一只微凉的手握住,那双手柔软细腻又带着一丝丝凉意,像是初秋微凉的风,轻易而肆虐般吹过宋哲的四肢百骸。
傅诗好微凉的手将宋哲紧握成拳的手轻轻分开,然后——十指相扣。
宋哲微微睁大眼睛,他好像连呼吸都停滞了,僵硬着不敢去看傅诗好现在的表情。
傅诗好早就发现宋哲的不专心,她是一个如此敏锐的人,怎么会感受不到那频频流连在自己侧脸的目光,怎么会感受不到身边人紧张到微微颤抖的身躯。
傅诗好的心哪里被电影牵制,她几乎把所有的精力放在观察身边这个人的一举一动上。
他在紧张?他在看我?
当傅诗好微微偏头试图观察宋哲的表情时,他却像个鹌鹑一样把自己缩了回去,僵直着身子不肯再看她一眼。
或许是电影里唯美情节的影响,或许是现在流连在两个人中暧昧不清的气氛,或许是电影院逼仄的方寸天地,又或许是所能听见的为数不多的在看电影的情侣悄悄厮磨的声音……
算了。傅诗好不找借口了。
既然他像鹌鹑一样,那就由她来吧。
宋哲不敢去想,为什么傅诗好跟他十指相扣,他甚至想抽回自己都是汗水的手,唯恐沾湿了她原本干燥的手,会惹她不悦,他穷尽一切的完美,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傅诗好面前。
宋哲感觉到自己的左耳处有呼吸声在慢慢靠近,随着呼吸地慢慢靠近,他的左边张脸几乎像天边的晚霞,烧的通红。
傅诗好抬手捂住了他的右耳,宋哲自从遇到傅诗好后就不再在左耳佩戴助听器,他试图以一个正常健全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他能感受到傅诗好在他的左耳处轻吐幽兰,可是他什么都听不见。
他有点慌张地偏头去看傅诗好的表情,他从未告诉过傅诗好自己左耳失聪的事情,他害怕傅诗好会因此生气甚至厌恶他。她是那么美好,用世间一切言语都不足以描绘她,太阳鲜花月光,世间是她的陪衬,她像不落尘俗的精灵,平淡地任由人间的美好加诸在她的身上。
而他呢——他是残缺的,不美好的,是试图引诱天上的精灵坠入泥沼的藤蔓,一旦附在她的身上,他就拼命攀缘,想把她整个人吞噬殆尽,一起融入深不见底的沼泽。
“你说了什么……”他有点艰涩地小声开口,“电影声音太大了,我听不清……”
他试图伪装,不叫傅诗好发现异常。
傅诗好定定地与他对视,宋哲有些狼狈地从灿若星辰地眸子中挪开视线。她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呢……宋哲有点自暴自弃地想。他作为一个健全的人尚不能获得她的青睐,如果是让她知道他以前的事情——
傅诗好捧起宋哲微微低垂的头,轻轻笑了。宋哲有点痴迷地看着她,她的笑夺人心魄,几乎要勾走他所有的灵魂。
电影还在继续,男女主人公互诉衷肠结束,终于解除一切误会突破所有阻碍,两个人拥抱在一起,动情一吻。
傅诗好微凉的嘴唇贴在宋哲紧张到微微颤抖的嘴唇上,她轻轻闭上眼,颤抖的睫毛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宋哲觉得所有声音消失了,只余下两个人的心跳声。
宋哲闭上了眼睛,将双手附在傅诗好捧着他脸的双手上。
电影的背景音乐婉转唯美,小提琴的声音像月光一样流淌出来,后面的情节还在继续,两个人却早已没有了观看的欲望。
是谁先探舌深入的?不重要了,两个人的舌纠缠在一起,你进我出,只留下暧昧的水渍和攀升的体温。
电影结束了,宋哲有些恍如隔世地被傅诗好拉着走出影厅。
傅诗好把垃圾丢掉,转身就看见宋哲直愣愣地站在那里,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她无奈,“要不要牵手?”
宋哲珍重地把两个人的手交握在一起,他的手滑进傅诗好的指缝,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