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衣解带,泡在浴池中,蒸腾的水汽让眼睛蒙上一层薄雾。
都说她和元胤已做了五年夫妻,但现在她并不认同这个丈夫,想到晚上要和他同床共枕,便觉心里堵得慌。她该怎么做才能出宫?
洗了身上淤积的污秽,才觉一身轻松,已经立春,天逐渐变暖,现在穿的是早春的春衫。琉珠为宴长宁熏干头发,梳了一个高髻,配了两支玉簪子,问道:“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了。”宴长宁无心欣赏琉珠的杰作,应付的答道。她正在沉思之际,元天祎已跑了进来,扑进她怀里喊道:“母后。”
“天祎来了。”宴长宁不知如何应付小孩,只将他抱在怀中。
元天祎认真看着宴长宁的脸,问道:“母后,您不高兴?”小孩子敏感,一眼就看出宴长宁心情不佳。
“哪里,母后很高兴。我们去御花园看看如何?”宴长宁亲昵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元天祎脸红红的,靠在她怀中撒娇,说:“好。”
他要下地走路,宴长宁便将他放了下来,跟在他身后去御花园那边。早春时期,花木刚刚萌芽,园中只有水仙和几支未开败的梅花。“再等几日便能看到热闹的春景了。”琉光在宴长宁身侧说道。
“是啊,还得等上几日。”宴长宁兴致缺缺,随口应付说道。
琉光四人只当她郁症未好,尽量和她说话。宴长宁只听她们说,并不作答,心中想着晚上该如何应付过去,她着实不想和元胤做那种羞耻之事。
她从御花园转到太液池,又从太液池走到藏书阁,一整个下午都待在那里。元天祎守在她身边,被她忽视之后颇为不满,也不愿先离开,便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不管能看懂与否,反反复复认真的翻了几遍。
灯华初上,元胤才带了高见来寻人。宴长宁揉了揉眼睛,看到抱着元天祎的元胤,低下头合上书本,说:“皇上怎么来了?”
元胤笑着问道:“找了大半日,才知道你在这里。看什么书呢,这么认真?”
宴长宁不愿看他,起身将书放回原处,说:“也不是什么书,佛经而已。”
“回去吧,晚膳已经备好了。”元胤说,他抱着元天祎走在前面,宴长宁走在他身后,始终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
回到太极宫,用晚膳时谁也没说话,宴长宁一口一口的扒饭,没什么胃口。元胤盛了一碗清汤送到她面前,问道:“怎么了?回来之后一直闷闷不乐的。”
宴长宁慌忙笑道:“没什么,就是突然心里不太痛快,想发泄一通。”
元胤误会她的意思,意味深长的冲她一笑。宴长宁低头喝汤,并没看到他脸上的笑容。用过晚膳之后,宴长宁本欲留元天祎在太极宫歇息,不过霍太后亲自来将人接走了,她暂时想不出阻拦的借口,只好放他走了。
消食之后回到寝殿,琉光来回禀说已备好热水。元胤让宫人们退下,横抱着宴长宁走到净室之中。宴长宁慌忙捂住衣裳,“皇上……”
“都老夫老妻了,这会儿还怕羞?”宴长宁脸红红的,落在元胤眼中便是一副娇羞又欲拒还迎的模样。
“妾身……”宴长宁不知如何反驳,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按理说他们现在是夫妻,做什么都说得过去,只是她心里还没迈过那道坎儿。
元胤只当宴长宁害羞,有心逗她,更加肆无忌惮。宴长宁僵硬如木偶,任元胤摆布。一个时辰过了,宴长宁已被元胤办了两回,趴着一动不动。
“累了?”
宴长宁只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不再看他。元胤抱着宴长宁回到寝殿内,屋内的一切都装饰一新,入眼皆是炫目的红色,怀中的人昏昏欲睡,平添了几分慵懒肆意的姿态,看得人血脉喷张。
宴长宁不适应的和他如此亲密,紧张得无所适从。元胤被她一激,更卖力的索取。几个月不曾同房,碰到一起就一发不可收拾。
“皇上的伤还没好,歇一歇吧。”宴长宁挡住元胤的再次进攻,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说道。
元胤故意曲解宴长宁的意思,不满的质问道:“你是在说我比不上从前了么?”
宴长宁无奈的解释说: “妾身只是担心皇上的身体。”
“明天不上朝。”元胤说。
一觉睡到午时才起,宴长宁费力的睁开眼爬了起来,麻木的下床穿上衣裳,将地上的衣裳收拾了,才让琉光她们进来。宴长宁沐浴之后回到寝殿,元胤还未起身,外间的午膳已经摆好了,她摇了摇头,进寝殿叫元胤起床用膳。
“这么早就起了?怎么不多睡会儿?”元胤捂着头,伸出一只手来拉她。
他脸上的恣意和柔和是她从前从未见过的,这会儿像耍赖的小孩儿,想懒在床上不起来。“不早了,该用午膳了皇上。”
“都午时了?”他顿了一会儿又说道:“是该起了。”
宴长宁叫来小太监帮他打理,元胤只在腰间裹了薄毯,揽着人问道:“从前都是你帮我的,怎么现在变懒了?”
“妾身今天想偷懒,她们都看着,皇上快松手。”难道之前他们都是这么相处的吗?突然心生无力,想快些离开这个陌生的地方。
元胤并不理她,也不顾房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