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萤轻悄悄的退了出来,跑回两个皇子所在的文心阁,看到一大一小的两个皇子,霎时就哭了。琉珠正哄着啼哭不止的元承彦,看到琉萤回来忙问道:“告诉太后了吗?好好的怎么哭了?”
琉萤颓丧的坐在小杌子上,说:“琉珠,太后送了一个美人给皇上,已经封为昭贵妃了,皇上带她回了太极宫。二皇子的事,我还没告诉太后。”
元天祎揉了揉眼睛,无声的流泪。他擦了眼泪,跑到琉珠身边,轻声安慰元承彦说:“承彦乖,不哭了。”又对琉萤说:“请太医。”
琉萤心中生出一丝欣慰,忙点头说:“好,奴婢这就去。”
琉珠抱着元承彦坐了下来,元天祎紧紧靠在琉珠身边,帮着一起哄元承彦。太医来了之后诊过脉,说:“只是发烧,两位姑娘不必担心。用温水擦皇子的腋下、额头、腹股沟即可,水不要太凉,适中即可,半个时辰重复一次。此外还多喂皇子喝温水,如果明早还不退烧的话,我再开药也不迟。”
琉萤忙不迭的点头:“多谢太医,麻烦您了。”
送太医出宫之后,琉萤回到殿内和琉珠一起用温水擦拭元承彦幼小的身体,元天祎坐在一旁看着他,像个小大人一样哄着他。擦了五遍之后,元承彦才止住啼哭,琉萤喂他喝了温开水之后,元承彦才歪头睡着了。元天祎不放心元承彦,便睡在他旁边。
“两个可怜的皇子。”琉萤对着琉珠叹气说,自从宴长宁走了之后,元胤甚少到延福宫来看两个孩子,霍太后也爱理不理的,交给她们二人之后便没再过问。
黑夜漫长,文心阁的黑暗浓得化不开,琉珠怅然道:“只怕以后两位皇子的日子难过了。”太后和皇后都不管,宫里的人又是捧高踩低的,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琉萤畅想道:“皇上和公主还有复合的可能吗?”
琉珠看得更透彻明白,说:“没有可能了,公主当时那么决绝,伤了皇上的心,秦国颜面大伤,皇上和太后都不会让公主回来了。现在多了一个昭贵妃,哪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琉萤心中惆怅,长长的叹了口气:“以后就由我们来照顾两位皇子吧。”
“皇上,八百里加急密报!”高见在殿外扣门急道。
元胤穿上扬灵刚脱下的外袍,说:“你先休息,朕去去就回。”
元胤问道:“怎么回事?”
“邺国使臣昨日刚走,邺国和楚国便开始合力发兵攻秦,邺军进入黑水,楚军则渡江登上江北!”高见回道。宴长宁走后二十三日,邺国使臣才相信宴长宁离开一事,于昨日启程回邺国。想不到邺国出尔反尔,半夜和楚国一起发兵。
元胤皱紧眉头,大力捏住手中的战报。“杨行,召丞相、兵部尚书和几位将军入宫!”
元胤突然离开,扬灵初到太极宫不敢独自安寝,重新换上衣裳守在殿中,想到半夜事出突然,她便到小厨房亲自熬了鸡汤,等元胤回来之时奉上。
次日清晨,内监顺平照例叫宴炜业起床,喊了数声未得到回应,才大着胆子掀开帐帘才发现宴炜业和玉贵妃赤条条的躺在床上,已死了多时了!当即吓得丢了手里的拂尘,失声尖叫。
宴炜业在宫中暴毙的消息传出,刚到朝堂的一干大臣震惊万分,没有任何征兆,宴炜业就突然死了,到底是何人所为?今早,刚当上丞相不久的柱国公也没来上朝,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宴承德昏迷不醒,他所出的皇子被杀的杀贬的贬,各王爷又在藩地,如此下去岂不乱套了?
宴长宁收到血影卫送来的密报,对长公主说道:“姑姑,您可以进宫了。”
长公主叹息一声,定了定神之后说:“走吧。”
宴如英进宫之后,争论不休的大臣才安静下来,纷纷询问她该怎么办。宴炜业死之前,宴如英已私下联络朝中几位德高望重的重臣,经过她的奔走,先前军中态度暧昧不明者选择站在她这边。
现在朝中威望较高的皇室成员,便只有大长公主宴如英一个了。此事朝中无人理事,便有大臣提出让宴如英任摄政长公主一职,先稳定朝局,宴如英推脱一番之后,同意了朝臣的提议。
宴如英坐上摄政公主的位置,开始重新整理超纲,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下达赦令,召回被宴炜业流放贬谪的大臣。此时宴长宁也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九龙城中,宴如英道清前因后果,与邺国朝局比起来,她的事算不得大事。
琉璃跟随宴长宁进宫为宴承德治病,她看过之后对宴长宁说:“皇上中了蛊毒,奴婢暂时想不出办法来,公主必须尽快寻名医为陛下诊治,否则陛下会油尽灯枯而亡。”
宴长宁守在宴承德身边,昏迷数月之后他已瘦得不成人形。现在朝中还需要他,他不能出事。夜渊的蛊毒,现在只有沧溟能解,但她现在该用什么理由劝服他来邺国?
夜渊的手段宴如英早有耳闻,要想解毒,只怕没那么容易。“琉璃姑娘,你可知有何人能解此蛊毒?”
琉璃皱眉说:“邺国国中奴婢尚且不知何人能解,但在秦国只有天水门的沧溟真人有法子解此蛊毒。奴婢现在能做的只有帮陛下续命,撑到找到解毒的法子。”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