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夜渊死了。
黑子束手无策,琉光趁势说道:“不如请沧溟真人来试一试?”
“琉光姑娘有何打算,请直说吧。”黑子无奈道,沧溟若来,元胤岂会不知。
琉光面上有被戳穿之后的尴尬,勉强笑道:“我知道黑统领的顾虑,我国陛下毕竟和公主是夫妻,让他知道公主在此处并没坏处。再说秦国和邺国重修于好,对两国来说并不是坏事。您说呢?”
黑子考虑一阵,无奈的点了点头,说:“就听琉光姑娘的吧。”
琉光走出藏身之所,秦军已准备撤退,元胤带了人在城内搜查,依旧没有结果。琉光手中有霍夫人给的令牌,问到元胤的所在之后,寻着路线找人。
琉光跪拜说道:“皇上。”
“琉光,你怎么在这里?”元胤勒住缰绳问道。
琉光跪求道:“奴婢请皇上救救公主。”
“长宁怎么了?”元胤下马来,扶起琉光说道。
“皇上,您跟奴婢来。”回去的路上,琉光详细说了昨夜发生的事。“公主和夜渊说了什么话,奴婢未曾听清,只知道他想抢公主身上的佛像。后来公主将夜渊推入火坑之中,夜渊死了。被血影卫救回之后,公主一直昏迷不醒,似中邪了一般。”
地下密室中,宴长宁仍是昏睡不醒,元胤走到她身边蹲下身来,紧握着她的手,五个月不见,人又瘦了许多。“高叔,你去请沧溟真人来。”
密室中又昏又暗,元胤抱着人回到房中,陪在宴长宁身边,等着沧溟过来。
元胤坐卧不安的守在宴长宁身边,沧溟足足诊了半个时辰才开口说道:“公主体内的离魂草开始发作了,昨夜又是七月十五,至阴至邪,夜渊对他施了邪术,所以公主才被梦魇束缚。如若没有她身上这块黑曜石佛像,后果不堪设想。”
“要怎么做才能让她醒过来?”半个时辰中,宴长宁一直全身抽搐流汗,她似乎想出声呼喊,无奈被拌住发不出声来。
“法子凶险,草民尽力一试。”沧溟想了半天,终于答应救宴长宁。
琉光和黑子等人被沧溟叫去帮忙找驱邪用的材料,这处暗庄只有元胤陪着宴长宁。那时都怪他没有保护好她,“以后不会有事了,长宁。”
宴长宁噩梦不断,元胤的安抚并未让她有所好转。沧溟带着人回来,他让黑子等人在外面等候。先向元胤告了罪,沧溟才说道:“公主中了苗疆的巫术,草民施法之后,会施针为公主拔毒,所以还请皇上见谅。”
元胤这会儿也顾不得那么多,说:“无碍,只要能救醒她。”
沧溟摆了一个五行八卦阵,又牵了红线,挂了铜铃铛,他在阵外各处当了共七盏油灯,宴长宁坐在阵中,元胤和琉光护在她左右。沧溟舞着一柄桃木剑,跳的祭舞神秘诡异。没过多会儿,红线上的铜铃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分明是悦耳的声音,于宴长宁却如魔音一般,扰的人心神不宁。
她脖子上的黑曜石佛像,发出油灯一般昏黄的光泽,将她体内的阴邪黑气尽数吸出。两股力量交缠,宴长宁难受至极,全身的筋脉似要炸裂一般疼痛难忍。
沧溟停止做法,轻巧的避开红线走到阵中。两股力量还在纠缠,终究是黄光晕驱走黑气,黑气刹那间消于无形。宴长宁这才冷静下来,柔弱无骨,像个被打散骨头的废人。
元胤紧拥着宴长宁,脱下她身上的衣裳,露出光洁如华的背来。听到元胤说好了,沧溟才转过身来,为宴长宁施针。
沧溟小心翼翼,落针时迅速快捷,没多会儿宴长宁后背几处穴位上都扎了银针。宴长宁突然抽搐了立下,吐出一口污血来,终于是睁开了眼睛,见到元胤,一时说不出话来,“皇……元胤。”轻喊一声后,最终还是晕了过去。
元胤急道:“真人,她怎么了?”
沧溟松了口气,说:“公主已经没事了,让她睡一觉便好。”他拔了宴长宁身上的银针,解了红线和铜铃,对元胤说:“皇上快些送公主回去休息吧。”
宴长宁昏天暗地的睡了一觉,上一世和这一世的经历在脑海中悉数过了一遍,醒过来之后竟分不清那一段记忆是真,哪一段记忆是假。
马车行在路上,摇摇晃晃的,宴长宁看着头顶的饰物,一时觉得眼花,她现在在什么地方?闭眼聆听外面的声音,是重甲骑兵和步兵的声音,之前听说秦军与楚军在洞庭滩涂交战,而宫中已做好南迁的准备,那时她杀了夜渊,难道她现在在南迁的楚军军中?
宴长宁倏的坐起来,撩开车窗帘看外面的情形,从衣着装备上看,是秦军无疑。难道秦军攻破潭州城了?现在正在退兵?
她回到原位坐好,所有和元胤有关的记忆涌现在脑海中,初遇他时的恐惧,被他囚禁时的恐慌和后来的妥协,还有失忆之后的种种谨慎和爱慕,以及之后的决绝,充斥着她大梦初醒的脑袋。宴长宁不知该怎么面对,突然流下两行眼泪来。
“公主醒了。”琉光端了温水进入马车内,看到宴长宁望着车窗流泪,不知该如何劝阻,只得先送上手绢。
宴长宁接过擦了眼泪,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七月十五之后公主昏迷了三天三夜,沧溟真人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