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唐杳就把亲自配好的药给詹老送去。
同时也拿到了自己那张药方。
看到上面的内容,她神色微凝,拇指摩擦着纸张,看不清表情。
詹老夫妻拿到药,高兴得不行。
詹老妻子笑得合不拢嘴:“唐医生,你人真是太好了。”
“你不知道,这几年他每天晚上疼的睡不着觉,但是昨天晚上你给他针灸过后,他还安稳睡了两个小时。”
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小时,已经足以让他们感到兴奋。
詹老年过八十,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几年了。
他不求长命百岁,只求在剩下的几年里,能好过点,疼痛减轻点。
现在唐杳用实力证明,她可以。
主要是还不收钱啊。
药费和治疗所需的材料费承担,虽然也贵,倒是也能接受。
唐杳不缺钱,药费是按成本价算的。
而针灸需要用到的金针,材料和加工都很贵,之前和罗家打官司时,算的成本价是真的。
但考虑到詹老的经济实力,唐杳打了个骨折,只要几万的材料费。
这点钱,连金针需要用到的黄金都买不到。
“唐医生,吃过饭再走吧,我买了排骨,一会儿炖汤喝。”
唐杳看了眼时间,摇头。
“不用麻烦了,我一会儿还要赶去机场,詹老的饮食需要注意
的地方我昨天已经说了,希望你们能遵守。”
她作为病人,不喜欢谨遵医嘱。
但作为医生,她最讨厌不遵医嘱的病人了。
“唐医生要去哪儿?”
两人就担心唐杳一去时间太长,没人给他针灸了。
尝过了没有疼痛的日子,那种舒适感就会让人上瘾,恨不得唐杳天天给自己针灸。
“去参加朋友的婚礼,过两天就回来。”
“那唐医生,你能在临走之前给我针灸一下吗?”詹老开口,其实他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人家不收钱,昨天才给自己针灸完。
“很抱歉,詹老你的身体经受不住频繁的针灸,得过几天。”
忽略詹老遗憾的眼神,唐杳叮嘱两人注意事项,让她们别吃不该吃的。
两人只当她是出于医生的谨慎,没多想。
唐杳离开后,两人聊天,还在夸唐杳有责任心,尽职尽责。
“之前我看她和罗家打官司,那天价收费标准,现在看也是吹的,明明才几万块钱的事。”
詹老呵斥她:“你懂什么,人家是看我们家经济条件不高,象征性收一点。”
“我是不懂,但我知道这世上没有人会做亏本买卖,她就算不赚钱,那肯定也不会亏。”詹老妻子将药放在罐子里,放到火上开始熬。
“唐医生又不是傻子
,家里还是做生意的,这些人越有钱越会打算盘,你还真以为她是活菩萨,给你做慈善啊。”
活了几十年,她还真没遇到过这么笨的人。
见惯了人性里藏着的卑劣,她不信这世上还真有这种人。
没有好处到亏本的事,连亲人朋友之间都不做,何况他们詹家和唐杳是陌生人。
“你现在这一身病怎么来的,你比谁都清楚,但你看看,现在那些人,谁还管你。”
“他们坐在高台上,舞权弄政,根本不会关心曾经为他们拼死拼活的人。”
“闭嘴,别说了,”詹老严厉呵斥,“现在太平盛世,我们享受到的和平和安逸,不都是人家的贡献吗?”
“我治病这些年有医保报销,那些钱不也是国家垫的,人要知足,不要贪得无厌,”
“你看看东南西北四洲,多乱,天天都有死人,再看xx地区,现在战乱不休,人家不知道多羡慕我们呢,你记住,我们是并非生在和平的年代,而是生在和平的国家。”
詹老一生为国,思想很正。
作为夫妻,两人相伴五十多载,彼此都熟悉。
他妻子也知道他什么性格,撇嘴:“我就捞到两句,你还给我上期政治课了。”
“唠叨也不行,说着无心听者有意,你这么说肯定这么想,
思想观念就不正确……”
詹老直接开始他的思想教育课。
这边,唐杳离开后直奔机场,在机场吃了碗粉,然后等薄暮时过来。
她拿着那张药方看了又看。
良久啧了一声。
寒影:“少主,怎么了?”
“药方被人篡改过。”
寒影拿过药方看了几眼,有些疑惑:“这明显是你的笔迹啊。”
“我刚才也在想,我当时写这张药方的时候,是不是写恍惚了,还是说我当时真的写错了。”
毕竟,这冬葵和龙葵名字相近,而她写字是笔走龙蛇,写得有点潦草。
用行书写出来,这两个字看着就很像。
但两者药性天差地别,出现在这副药方里,一个是救人的,一个是害人的。
“到时候,詹老因为这张药方出事,我就成了杀人凶手,就算判定是意外事故,在医学界的声望和地位会直线下降,跌落谷底。”
一个开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