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南沉香低睨着某个‘我正装死中’的怂包仓鼠模样的白团子,弯腰从她手上拿过还剩余了大半的蜜饯,捻起一颗往空中一抛,在暖黄色裹了一层薄薄糖浆的蜜饯落下来时仰头用嘴接住,晚霞罩在他玄色的衣袍上,让上面隐约的暗纹隐现。
南沉香仰头的时候,异色的凤眼微眯,露出性感的让人看了有些移不开眼的喉头,在微微逆光的夕阳下,忍不住遐想如果果香味十足的葡萄酒沿着他的下巴滑落,经过微微滑动的喉头再至锁骨间的凹陷处,会是怎么样的一副香艳景象?
然而这幅招蜂引蝶,看一眼就会让人觉得移不开眼的美景现在却没人欣赏。
一个,一副继续缩头做鹌鹑状;一个……啧!才不想让他看。
南沉香:╭(╯╰)╮
徐长卿连个眼角都没留给正一副时刻着发情的南沉香,他敛眼微垂看着苏白手上的蜜饯被南沉香拿走后,就依旧蹲那儿用手抠着墙上的缝隙,身上那股子为难几乎快要实体化了。
想了想,徐长卿蹲下,望着苏白在夕阳的映照下蒙上了一层霞光的脸,长长的睫毛末端像是挂上细小的光,让看的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碰,看看指腹上会不会想自己想象的那样沾上细碎的光亮。
她想一只被人随手制放在苍古凉亭中的白瓷杯,此刻白皙细腻的杯身上被夕阳披上了暖色。静静的待在那里,感受自己的静好。
“怎么还不回去。”徐长卿的声音放得轻缓又低沉,看着她的侧脸。在没有得到答复的时候微沉思后,“今天沉香做了很多好吃的。”
似乎有看不见的耳朵在苏白的头顶抖动了一下。连带着一直闷不吭声抠着缝隙的手也微停。
南沉香喷气,为徐长卿叫他‘沉香’。然而在和那个拥有黑如墨的寒冷眸子对上后,异色的凤眼微微翻了个极有风情的白眼,施施然的蹲下来,一副大咧咧漫不经心的开始报菜名。
“糖醋排骨、醋熘鸡、麻婆豆腐、鱼香茄子、松鼠鱼~”
某人吸了吸鼻子,南沉香和徐长卿真的觉得苏白头上那隐形的小耳朵抖动得更快了。
……好想扑哧她一下。
然而——
南沉香:→ →
徐长卿:← ←
“……”
“……”
啧。
“……没汤啊……”停止抠墙缝的行为,改成戳戳戳。苏白低着头说。
南沉香感到胸口一闷。深吸一口气后强迫自己继续笑眯眯,咬牙切齿,“……做个冬瓜素汤?”
“好哒~”呼的抬头,用亮晶晶的小眼睛看过来的苏白。
那副模样让南沉香微微一怔后,移开眼。
……啧。
“谁最后回去就洗碗。”南沉香话音才落,原本蹲中间上一刻还抠着墙壁一副‘我心情不好’模样的某人,现在已经只给徐长卿和南沉香留下一个在空中欢快飞掠的背影了。
不禁互看一眼后,又嫌弃的各自移开。
南沉香慢吞吞的站起身,在跃出之前回首看着依旧蹲在那里,静静看着丞相家湖泊的徐长卿。
这个幼时曾经短暂相处过的人,现在又再次因为苏白而牵连在一起。原本,他们应该是敌对的双方。
“……走了。”南沉香丢下一句话,飞掠而去,快如黑鹰。
在对方已经在身后渐远时,一直看着平静湖泊的徐长卿才沉沉出声。
“……嗯。”
和当年一样。他负责做,苏白负责吃,自己……负责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