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盈盈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她不是不在乎父亲,也并非铁石心肠,而是对父亲当初与母亲离婚,又在外面找女人并生下兰图而耿耿于怀,让兰盈盈一直无法原谅,这个时候又想让她回去接手公司,她心里不能接受。
秦奋举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如果不是借着酒劲,有些话恐怕他说不出来,说话前还是有点战战兢兢,说:“要不我陪你一起回杭州吧,如果你想留下,我就一个人回深圳,你觉得怎么样?”
事实上,秦奋心里十分担心兰盈盈一旦回到杭州,接手她父亲的公司,对大江来说,是巨大的损失,可选择权在兰盈盈的手里,他不能替她做出决定。
兰盈盈听后,抬起头看着秦奋,看着秦奋的脸,既熟悉又陌生的脸,熟悉是熟悉他的这个人,但并不了解他的想法,此时她更希望秦奋说,他不想让她离开,他离不开她,公司需要他,但他没有,他是那么的理智,理智地让她感觉害怕,感觉到陌生。
“我会考虑你的建议。”兰盈盈接着说道:“这酒是我爸送我的,酒是好酒,茅台应该算得上是中国品质最好的白酒了,与苏格兰威士忌、法国科涅克白兰地齐名,并称世界三大蒸馏名酒,自古以来只有王公贵族才能享用,现在像咱们这样的老百姓也能喝上一杯,何其幸也!”
随即兰盈盈举起酒杯,在眼前轻轻地摇晃,杯内泛起密集的酒花,一股酱香、醇香还有窖香幽幽地在四周弥漫,让人慢慢地陶醉,她又抿了一口。
“我只知道它在巴拿马博览会拿过金奖,在国宴上也是唱主角的,被尊称为国酒,这几年收藏茅台酒的人不少,如果是我,我不会花几千块钱来喝一瓶酒,太奢侈了。”
“现在没有以前那么贵,茅台酒厂开始探索产品多元化,针对不同的消费人群,生产出不同档次的酒,这瓶还不到两千块钱。”
秦奋笑着说:“如果咱们大江的无人机也能根据不同消费群体,生产出不同档次的产品,是不是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现在的无人机价格还是高,价格高就会把许多喜欢玩无人机的消费者挡在门槛外。”
“是呀,巴菲特曾经说过,只有不断地降低成本,企业才会生存更久,盈利才会更多,所以大江应该在如何降低生产成本上多花些心思。”兰盈盈建议道。
秦奋觉得兰盈盈说得十分正确,她总是能一针见血地直中问题的要害,稳、准、狠。
“可眼下,降低成本就会降低产品的质量,对消费者是一种损害,也会影响大江的声誉。”秦奋给出不同的看法。
“那为什么不换个角度考虑问题,比如从材料入手,我们现在制造无人机的材料都是碳纤维,可不可以考虑采用别的原材料,因为我不专业,所以提出的建议也可能不专业。”
兰盈盈看似不专业的话却像燎原之火,点燃了秦奋脑子里的火花,一个更鲜活,更灵光的想法在脑子里酝酿,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回应道:“不!你的建议绝对是最有价值的!我们为什么不考虑别的材质?为什么不呢?这绝对是我听过最有价值的建议!”
秦奋无比的兴奋,举起酒杯,此时他已经热血沸腾,星星之火已经燃烧了起来,变成熊熊烈火,激动让他的声音变得颤抖,说道:“兰盈盈,来,为了你的这个建议我们干了这杯酒!”
兰盈盈还有些莫名其妙,问道:“什么建议?是我的话点石成金了吗?”
“对,点石成金了!”
二人举起酒杯,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两人喝到十点多,秦奋坐沙发上睡了一觉,醒来时发现已经是午夜,秦奋提出太晚要回去,兰盈盈说喝酒了不能开车,秦奋坚持说他可以打出租车回去,周一上班时让兰盈盈把他的车开到公司。
当秦奋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兰盈盈一愣,脸色微微泛红,喃喃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秦奋回过身,看了一眼兰盈盈,然后又看向兰盈盈的身后,指着桌子上的那一束鲜花问道:“我走了之后,你不会把它们丢进垃圾桶吧?”
兰盈盈笑着说:“不会的,我说了,下次来的时候你有可能会看到一束干花。”
“好吧,但愿我下次来的时候能看到一束干花。”
说着,秦奋就离开了兰盈盈的家里。
周一上班,兰盈盈开着秦奋的车到了公司,从车上走下来,遇到孙明泽,孙明泽打量了一眼车,是秦总的,因为这辆车他也开过,有时他们一起出去吃饭,秦总要是喝了酒,就由孙明泽来开车。
孙明泽明知故问道:“我看着这车这么眼熟,是秦总的车吧?你怎么开他的车上班?”
兰盈盈大大方方地答道:“他在我家附近的饭馆吃饭,酒喝得有点多,就把车扔在我家楼下,让我上班顺便开过来。”
孙明泽摇了摇头,他已经看出兰盈盈在撒谎,他不解地问道:“我就不明白,你们俩为什么就不肯大大方方地承认,你们对彼此都有好感呢,多简单的一件事,为什么要弄得那么复杂,我一直都看不懂!”
“老孙,你真是想多了,不要总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最近你总往营销部跑,怎么,对江楠还是贼心不死?”
孙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