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古怪。
男子坐在一侧,回头瞧见她面色不明,以为她紧张,握住她的手,“官家不会特意召你我进宫,明家倒台,边疆几个小国蠢蠢欲动,应当是此事。”
谢希暮看了眼他的手,后者心虚地收了回来,“我在你身边,你不用紧张。”
她倒是想承认自己没有紧张,但瞧着对方这反应,不由靠近了些,将脑袋靠在他肩上,小声道:“那你不要离我太远。”
谢识琅一愣,看了看她,不自然地点头,“…好。”
赵启召见他们的地方是徳寿宫,张贵妃的住处。
宫殿画栋飞甍,雕阑玉砌,一砖一瓦都能彰显张贵妃极受赵启的宠爱,殿外种满了花草,已是冬日,不知赵启又是从何处寻来这些稀有品种,为讨宠妃欢颜。
“父皇,这个好不好看?”
赵柔挨着张贵妃,将自己鬓边一朵海棠簪花取下来,在赵启面前炫耀,“这是菀娘刚送进宫的,说是一品居新货,我戴着如何?”
赵启正愁北齐之事,无心分神在女儿身上,“你素日里的饰品也够多了,过分骄奢会引得旁人不满,该拮据些。”
张贵妃瞥了眼自家女儿,走到赵启身边,替男人按肩,贤惠道:“官家日理万机,近日总是少眠,头疾是不是又发了?要不要臣妾请太医来?”
赵启知道对方想要将自己的儿子扯进来,故而拍了拍美妇人的手,柔声道:“无妨,十郎素来会为朕分忧,待会儿听听他的意思。”
内侍禀报:“官家,丞相携夫人到了。”
赵柔闻之眉心一蹙,看着殿外那对新婚夫妇相伴而来,心里郁气更深。
先前谢希暮在她跟前讨巧扮乖,她当真以为这人对谢识琅没有心思,却不成想,竟然让这个卑贱的崔氏女钻了空子。
“臣,拜见官家、贵妃。”
“臣妇,拜见官家、贵妃。”
因着谢识琅的身份,纵使未拜见她,赵柔也只得起身回礼,看了眼谢希暮,这女子已经换了身妇人打扮,却越发容光焕发,可见同谢识琅的结合,多让这女子欢喜。
“你们夫妇俩远远走来,朕险些以为是牛郎织女下凡。”赵启故意没提二人先前的关系,自然而然调侃:“十郎到底是有眼光。”
谢希暮抿唇一笑,悠悠看了眼赵柔,“贵妃和公主才是光彩照人。”
赵柔面上笑着,袖底的手却紧紧攥着,“夫人过誉。”
“现在还未到用膳时候,十郎,你先同朕到偏殿去,朕有事要同你商议。”赵启拍了下谢识琅的肩,对谢希暮亲切道:“希儿便和阿柔在正殿玩吧,你们年纪相仿,总是有话题聊的。”
赵启因着谢希暮同萧栀相似的容颜,对小姑娘心里也是有好感的,不禁想,若此女不是崔家女,而是他同萧栀当年的孩子该多好。
张贵妃虽像萧栀,可赵柔却生得差了些。
到底是赵启心中一大遗憾。
谢希暮看出谢识琅对她不放心,于是主动对他笑笑,“你去吧,我就在此处等你。”
赵启一定是有正事找谢识琅,朝堂之事,不好因她耽搁。
谢识琅看她,“若有事便寻我,阿蟒在殿外。”
她点了点头,等人走后,张贵妃才笑道:“丞相平日里看着冷情冷性的,对你倒是体贴宽和,快些坐吧,已经备好了茶水,你尝尝是不是你的口味。”
谢希暮答谢坐在了殿尾,只听赵柔跟她搭话:“前些日子,我听闻夫人同梁家似乎来往很多,还以为,夫人是要嫁去梁家的,没想到和丞相成了好事。”
这话意味不明,张贵妃侧眼看了看自家女儿,随即捧起茶杯喝茶,置若罔闻。
谢希暮余光微抬,扫见珠帘幕布后,有一道小门,略敞着,应当是和偏殿连通着。
只怕赵柔说的话,都传进了偏殿。
偏偏女子面上无辜,还好奇地打量着她。
这人是要谢识琅听见她与梁鹤随从前的往事,搁这儿挑火呢。
“公主是说鹤随?”谢希暮落落大方放下茶杯,好似丝毫没发觉赵柔在给她挖坑。
“鹤随?这是梁家少公子的名讳?”赵柔惊讶,“原来夫人同梁公子关系这般好。”
“是啊。”
谢希暮莞尔一笑,“不过公主得来的消息有误,鹤随与我是莫逆之交,我家夫君从前总和我们一起游玩,和鹤随的关系也很好,不知公主有没有听闻,在我大婚之日,鹤随还给我添了妆,他也算是我义兄了。”
义兄?
三言两语就将从前险些成婚的人换了个身份,谢希暮颠倒黑白的功夫还真是厉害。
赵柔是不信这鬼话的,从前她就是轻信这女子了,才会酿成大错。
“夫人是讨人喜欢的,先前本宫的弟弟和兄长都在本宫面前夸过夫人。”赵柔笑眯眯又将苗头转向赵昇和赵玥。
赵启惯来是不喜欢兄弟为女人阋墙这种事,赵柔这把火点得恰到好处,未曾点明几人之间关系,却又能让赵启生疑心。
“两位皇子?”
谢希暮沉吟了声:“我倒是同两位皇子相处不多,不过三皇子和五皇子倒是对我家夫君很热络,我记得五皇子前阵子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