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回床上歇息。
谢希暮照料完老人家汤药,才回了朝暮院。
夜色深了,晓真从院外回来,表情有些着急,“夫人,那春桃还没从显德院出来,奴听阿梁说,丞相喝了不少酒,您还是去看看吧。”
谢希暮握着梳子,梳齿有一下无一下划过青丝,女子神情不明,“不去。”
晓真当真是急了,“丞相酒量不好,若是真冲动做出些什么,夫人您会后悔的。”
镜中美人微微一顿,眸底卷起浅浅一层涟漪。
“跪好了,没让你起来,不准起来,不准张嘴。”
屋内,烛火晃荡,男子坐在桌前,酒壶里还剩了一大半,眼神里仍保持着清明。
阿梁站在春桃跟前,严声道:“昨日你贸然闯进主子屋中,这是大错,只罚你跪着,已经算是轻饶了你。”
春桃两眼直冒泪花,跪在地上不敢说话,因为在阿梁身后的饭桌前,男子的脸色实在是阴沉得可怕。
“你消息传出去了吗?”
谢识琅脸色差劲,以至于阿梁都只敢面对着春桃,听到问话,连忙道:“早传出去了,晓真应该告诉夫人了,只是属下也不知道为何……”
“滚出去。”男子一字一顿,语气直叫人浑身寒颤。
阿梁连忙告退。
跪着的春桃恐慌地看向男子。
“你不滚出去,是想等死吗?”谢识琅未曾转过来瞧她,却已经让她战战兢兢。
“奴婢、奴婢这就走。”
女子落荒而逃,屋中彻底只剩下谢识琅一人。
他瞧了眼酒杯里残余的液体,一饮而尽后,径直躺在了榻上。
薄暮冥冥,夜静更阑,檐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砸在砖瓦上,发出低鸣。
屋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只听极其轻微地吱呀声,再度合上。
清浅的脚步声一点点靠近床榻,窸窸窣窣的衣料落地声,紧接着被褥被掀开了一角,谢识琅感觉腰部环上来一条细臂,脸也轻轻靠着他的后背。
“……”
“滚出去。”他嗓音低哑,分明是驱赶人的话,本该冷漠无情,此刻语调却微微发颤,听上去留有余地。
“你好凶。”
女子语气软绵绵的,没有依照他的话松手,反而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后背。
“你还来做什么。”
男子语气刻薄:“我不想看到你。”
这是明摆着撒谎了。
分明是用春桃想要激起她的嫉妒心,逼她去找他低头,现在又开始装了起来。
“可我想见你嘛。”
她嗅着他身上的松香味,酒气淡淡的,证明男子没有喝多,她尾调稍扬,拖曳着:“我来哄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