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累了。
为了将失去未婚夫婿的伤痛减轻,这五年来,她很少停留下来。
可奔波的年月久了,她自己也不想再奔波了。
“玄光,这样挺好的。”
谢希暮其实很佩服玄光,倘若有一日谢识琅不在人世,她恐怕没有玄光那样的勇气能留在人世。
“我有一个朋友,她现在在潭州,之前是一品居的管事,我先前也想过分店的事情,就打算定在潭州。”
玄光听到潭州时很满意,“我挺喜欢那地方,江南水乡,很是自在,鹤随又是潭州知府,若是在那里开店,会少了很多麻烦。”
这也是谢希暮所想的。
梁鹤随是她朋友,总归是会帮衬她的。
将分店的事和开店要注意的一一告知了玄光,二人商榷到快酉时才分开。
只是临走时,玄光喊住了谢希暮,上下打量她,“你这衣裳……”
谢希暮看了眼身上的红裙,“怎么了吗?”
“你当真不知道?”
玄光笑了,“看来是巧合,我说你怎么会穿我先前在南边买下过的衣裳,这阵子许多姑娘都去找这衣裳的铺子,我以为你也托人买了。”
谢希暮愣了下,想起昨夜谢识琅将衣裳递给她时,只是随口一句乱买的。
他怎么还知道玄光穿的衣服很火爆,提前买了下来给她?
谢识琅也不是一个关心妇人衣裳首饰的人。
看来他这趟鄂州之行,还真是不简单。
“……”
分店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玄光也承诺会待在潭州看店。
从雾中朗月回谢家,正是西市忙碌的时候,小摊贩都准备收摊回家,一时人潮汹涌。
谢希暮坐在马车上想事情,倏地一下马车猛地趔趄了下,若非晓真搀扶,只怕她都要跌出马车外。
“怎么回事?”晓真对外呵斥了声。
车夫也担心摔了夫人,连忙回:“夫人,有辆车撞上咱们了。”
不等马车夫的话说完,对方马车就被扶下来一个年轻妇人,打扮得娇艳欲滴,只是语气凶狠:“哪儿来没长眼的腌臜玩意儿,敢撞本夫人。”
谢希暮看了眼晓真,后者撩开车帘出去。
“大胆。”
晓真睨着年轻妇人,“你是哪家人?竟敢冒犯丞相夫人。”
妇人听了这话丝毫不畏惧,轻蔑瞪着晓真,“看不出来我是张家人吗,?难道丞相夫人身边的婢子都是有眼无珠的货色。”
两车相撞,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就连马车夫都说不清是谁先出的错。
“就算是丞相夫人,撞了旁人的车就不用道歉了?”自称是张家人的妇人颇为盛气凌人。
阿顺听不下去了,从马车里下去,“你是张家什么人?”
妇人身边的丫鬟回道:“这是张小公子的侧夫人。”
谢希暮听说过张秋实有个妾室,对其十分宠爱,故而将妾室养得十分刁蛮,这事在京城传得人尽皆知,所以就算张家得势,有女儿的人家也从没想着要将自家女儿嫁去张家的念头。
“一个妾罢了,也敢在我们夫人面前张狂。”阿顺本就脾性不大好,一瞧张秋实妾室这副嘴脸,也忍不住说嘴。
“好你个贱婢,敢这样辱本夫人。”
张秋实的妾室瞪大了眼珠子,挥手让身后的小厮将阿顺抓住,“来人,给我抓住这贱人,看我不打死你,再将你卖到窑子去。”
不得不说,张秋实这位妾室出门派头十足,还带了上十个小厮。
瞬间便将阿顺和马车都包围住。
“侧夫人,且慢。”
马车帘被柔荑挑开,驻足在周围的百姓们只瞧女子缓缓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