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不挣钱的部门,强行留着,只会消耗公司的资金。任何一个投资客都不可能把钱投进回报可能性不大的公司。”对于许西山这份想不劳而获的心,她相当反感,免不得提醒。
“五爷不同,他……他和你好歹有私人关系。”许西山看她不上道,索性点破。
要不是因为许韵晚和周凛烨的关系,他又哪里会豁出去半个身家把许韵晚请回来?
“二叔,您想清楚了,连我都能发现的问题,拿到他那儿去,他只会觉得您当他钱多人傻呢!”
“二叔这是想得罪他吗?”
“这……”
许西山张了张嘴,终是被她的话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沉默地挠头。
许韵晚知道许西山对自己不信任,也不多说,打电话给财务部,“裁掉的员工,补偿一分不能少。他们要是还闹,就走法律程序!”
“要补……补那么多钱吗?能不能跟员工打打商量,别补那么多?”听许韵晚打电话,许西山又肉疼起钱来,“你也知道,现在公司情况很差,这钱全补给了员工,咱们怎么办?”
“没有钱可以想办法,但没补齐员工的钱,闹起来,公司只会雪上加霜。”
“况且眼下这点钱也做不了什么,不如补给他们,还公司一个清静。”
许韵晚叹一声,解释道。
“你要是不裁员,
也就不用出这份钱。”许西山又把话绕了回来。
许韵晚无语地看向许西山。
这些年他习惯于利用自己去换取钱财,早忘了真正的实干家是什么样子的。
更连怎么经营公司都不懂了。
“二叔,我们现在裁退他们,补的只是个月的工资,把他们留下,不仅要付工资,还要承担额外的各种经费,损失更大!”
“您忘了吗?这几个砍掉的部门一个季度让您亏损了上千万!”
在企业这种情况下,节流止损才是第一步。
许西山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最后只能闷闷出声,“既然是你的决定,就得由你把事情摆平!”
说完,气呼呼地走掉,把门拍得呯呯响。
许韵晚揉了揉眉头。
碰上许西山这样儿的,能把公司管好就奇了怪了。
周影的电话刚好打了过来,“许老师,您还好吧。我的成绩出来了,考得挺好。”
“我听说了,恭喜你啊,小影。”
许韵晚这话是发自内心的,她脸上浮起笑意。
“这都是您的功劳,谢谢您。”周影在那头道。
“这也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小影,事实证明,你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孩子,别辜负了这份潜力,好好学习。”
“我知道。”
周影沉默了一阵,并没有挂断电话。
几秒后,再度开口,“许老师,五叔找过我了
,他同意我谈恋爱。只是许老师……您真不来我的派对吗?我举行这个派对其实……”
她想说,其实是为了感谢许韵晚,又怕她心里压力大,最后什么也没说。
许韵晚其实想去的,想亲口对她说声恭喜。
可她真没办法面对周家的那三个男人。
“抱歉。”
“没关系的。”周影虽然失望,却没表现出来。
“许老师,以后,我还可以联系您,给您打电话吗?”
“当然可以了。”
对周影,她有着太多的感情。
有对弟弟的那种心疼感。
也有相似命运的共情感。
和周影结束通话,许韵晚着手处理裁员的事。
员工们虽然多有不满,但得到了足额补偿,许韵晚也表示,如果公司运营正常可以优先叫他们回来,工龄照旧。
他们也就不再说什么,拿钱走人。
忙完工人,许韵晚又为钱的事头痛起来。
许氏账面上可动用的钱三十万都没到,这么点钱根本不够公司正常运营。
外头许西山欠的那些债也不断被催促。
许韵晚让财务算了下,即使砍了部门,要盘活公司,也至少要两千万。
两千万,不是小数目。
许西山习惯了不劳而获,坚决不同意抵押现居住的那套别墅,无非想逼着许韵晚再故技重演,去找周凛烨。
或者,找曾经那些“恩客”。
许韵晚不会惯着他,决定去银行试试运气。
“抱歉,许小姐。目前您公司的情况很不好,投资的话对于银行来说风险太大,所以,没办法给您注资。”
她一连跑了好几家银行,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
许韵晚忙了半天,口干舌燥。
不得不离开。
她停在门口的石雕处,倚了过去。
眉头蹙紧。
银行不愿意注资,还有别的办法吗?
正想着,一道身影突兀闯入眼帘。
人,是从对面的豪车上走下来的。
那人手里握着伞,骨节分明。
伞遮了大半的脸,只露出下巴与唇。
即使只露这么点,许韵晚还是惊得猛然跳起。
“小直!”
她一路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