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轩的脸一味阴气沉沉,并没有回答,只道:“这反而是好事。”
“好事?”身边人理不透他想表达什么。
周承轩低头掏出手机,调出周家庄园的照片。
庄园是周家祖辈留下的骄傲。
魔都作为一座典型超级大城,寸土寸金,哪怕本土人,也只能拥有极小的住房面积。
土地紧张,世界闻名。
在这样的地方拥有这样一片广袤的土地,无疑于霸王一般的存在。
到哪里,都会被人顶礼膜拜。
可惜了,顶着光环的一直是周凛烨。
他当初做了什么?无非承了杀害兄长的罪名,老爷子就把整个鼎盛都给了他,反而把自己赶出了国外?算什么?
周承轩当年一直清楚其他几个兄弟在做什么。
他不加入任何一派,不过想坐收鱼翁之利。
如果不是周凛烨回来,他早就成功了。
这是他心头的恨,一直以来无法开解!
“周凛烨失去许韵晚,再和秦高远交恶,我的胜算就更大了。”
身边人听到他这莫名其妙的话,愣了一下才明白过真意来,连忙钦佩地竖起大拇指,“您真是高明!”
——
秦家公馆。
虽然在面积上不及周宅,但数百年的历史沉淀,也成了不容忽视的存在。
房间里,时时处处都是镂空宝架,上头摆的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秦高远从
周凛烨和许韵晚的订婚现场回来。
因为喝了些酒,国字脸上染着浅浅的红晕。
周凛烨订婚刺激了秦老夫人,免不得又唠叨他一番,要他尽快收心,尽早成家。
秦高远人在心不在地应着,没有几份诚心。
老人家气不过,只能气呼呼地走开。
耳根终于清静,秦高远揉了揉太阳穴,准备去休息。
管家匆匆走了进来,“先生,周五爷来了。”
“凛烨?”秦高远脸上一惊,“今儿不是他订婚的日子吗?”
此时,周凛烨不该搂着未婚妻你浓我浓才对?
尽管心里惊讶,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一扬手,“请他进来。”
管家正欲转身,他又摆了手,“不用了,我亲自去迎!”
周凛烨是贵客,让管家去请算怎么回事?
他大步走了出去。
才到门口,就看到幽冷的廊下,阶前,立着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那人垂首而立。
尽管并无刻意,但骨子里流淌出来的英气和霸气轻易透了进来。
哪怕秦高远这种站在魔都金字塔顶端的人士,都免不得被他的气势所折服。
迎下去时,不自然地矮下一头,“怎么大晚上的突然跑过来?有什么事儿打个电话,要么叫人传一声,也免得你这一番奔波不是?”
周凛烨原本一直垂着头。
听到他这声音方才抬首。
五官
深邃,生活的磨砺,早已从他脸上看不到任何波澜。
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向秦高远,在秦高远伸手来拉他时,突然发动,如猛兽般一拳头狠狠砸向他的胸口。
周凛烨的拳脚凌利,即使离开军队十年,动作依旧迅捷如闪电。
秦高远哪里是他的对手,硬生被砸了一拳。
只听得呯一声闷响。
他整个人都撞飞了出去,一下子跌在冷硬的石阶上,动弹不得。
周凛烨这忽然的动作连后头的管家都给惊住了,瞪圆了一双眼睛,根本理不清思绪。
秦高远前胸挨了一拳,后背又砸在棱角尖利的石阶沿上,痛得龇牙咧嘴,半天没喘过气来。
好半晌才勉强顺过气,看向周凛烨,“发的什么神经!”
秦高远好歹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何曾被人这么待过啊。
周凛烨却一声不吭,一步迈过来,揪起他的衣领就把他从地上扯了起来。
又是一拳!
秦高远不甘挨打,出手反击。
两人立刻打斗在夜色笼罩下的院子。
点点暖黄的光晕打在二人身上,只看到两人闪烁腾挪,像两只争斗的虎豹。
呯呯的肉搏声不断传来。
管家站在檐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去劝架嘛,以他们的力道,自己这个小身板估计能被砸成泥。
报警嘛,两位都是魔
都有头有脸的人物,传出去不得把脸面丢光?
——
许韵晚并不知道两人打架的事。
她以为自己一定会因为悠悠的病彻夜难眠。
但奇怪的是,竟很快就睡了过去。
连梦都没有做。
门外,蒋程像门神一般守着。
不时低头看表。
自家爷让他守在这里便不知所踪,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他忍不住往窗户里看去,看到了一大一小,睡得很沉的两张脸。
怕许小姐睡不着,爷离开时特意命他弄了些助眠的药,让护士当水给她喝下。
难得见爷这么在意一个女孩子啊,几乎到了无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