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之中,口口相传着一个名为“双龙焚影”的战争神话。
在姜焱凌出现以前,妖族并不群居,且数量远远少于人类,不团结并智力低下的妖族虽个体修为比一个仙门弟子强大,但人族成群结队捉拿妖族,成功率是远远高于妖族的单打独斗的。
所以妖族虽强,却和姜焱凌早期的境遇没什么两样,都是被人族追杀。
姜焱凌出现后,深知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况且凭一己之力对抗天下修仙者,更是怎么杀也杀不完,他们生命力顽强得像是壁虎的尾巴,砍了一个又长出来一个。
天下妖族凭着兽族的本性,喜好独居,那他就教他们如何组成一个群体,如何组建一支军队,去向永世猎杀折磨他们的人族发起战争。
他教会了妖族排兵布阵,以战养战,使妖兽有了和人族抗衡的能力,虽然在数量上依然是劣势,但每当妖族在战场上陷入弱势的时候,都会出现那所谓的战争神迹。
一柄通体赤红的长剑如流星坠落在战场中央,逼得愈战愈勇的人族止住了锐气,不敢轻举妄动;火灵之力从剑中涌出,凝聚成两条巨龙,没有血肉,没有怜悯,如被人操控一般对战场上的人族大肆屠杀,哪怕只是碰一下龙身都会被烧得皮开肉绽。这样的场景每每出现在人妖两族的战场上,妖族便会知道,现在他们将逆转局势。
到如今,“双龙焚影”变成了妖族的战争神话,那两声震耳的龙鸣是他们的凯旋之音。
众仙门一致认为,这刻着两条龙的黑色令牌,便是姜焱凌和妖族之间联络的信物,正是为了象征“双龙焚影”战无不胜的神迹,这个东西也渐渐从一方散仙的口中传到了天庭的耳朵里。
子渔回到海族之后,无意中露出了这个令牌,引得前来商议的众仙家当场色变,再加上子渔若有若无的想要帮姜焱凌开脱一些罪名,便被安上了叛徒的帽子,说他早已和姜焱凌私通,否则怎会身怀妖族最重要的信物。
他也是百口莫辩,要是说这是姜焱凌自己给他的,那岂不是更坐实了这一罪名。
被母后赶出家门后,他也不知道哪里能去,只好又回到不周山。
“现在倒好,我和你一样成了众仙家的公敌了,我没了海族密撰的查看权,没了海族法宝的使用权,连在众神仙之间的特权也没了,唉,我现在和被做成鱼汤也没什么分别了。”子渔十分沮丧,坐在地上揉着头皮。
“如果你没了这些法宝就一无是处,那你本来就什么也不是。”姜焱凌见他沮丧,嘴上却也没软。
“你要是没了这个令牌,你不一样号令不了群妖!”子渔十分不服地回敬道。
“妖族不需要信物,哪怕我从未见过你,若是你打赢了我,我便听你的,哪里像人族的繁文缛节,若是信物被别人偷了去冒名顶替,岂不可笑?”姜焱凌时不时就对仙门的规矩嗤之以鼻。
“唉,这令牌上附有比一般妖物浓厚十倍的妖气,他们说只有你会持有过此令牌。”
九黎族、半魔和妖族不是同一种类,但所含灵力都有一种浑浊的暴戾之气,与修仙之人不同。
“真没想到会令这帮神仙如此忌惮困扰,但很遗憾地告诉你,这枚令牌根本不是信物,而是战争的纪念品。”
子渔皱着眉头瞧着姜焱凌一本正经的脸。“那你们怎么人手一个?你还让我拿着这个山上来找你?”
“那是我在山下花一串钱买来收藏着玩的,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姜焱凌答道。“你们神仙去各家串门不也送些古玩字画、仙家法宝么?”
子渔觉得匪夷所思,就这么个妖族内部的小纪念品,被众神仙当成了姜焱凌号令天下妖魔的重要信物,把自己打成了叛徒。
“现在回去告诉他们也没用了,那些老头固执得很。”子渔埋怨道。
“我倒知道个去处,能解你的燃眉之急。”姜焱凌突然有了想法。
子渔依然耷拉着脑袋,并不寄希望于姜焱凌想出的馊主意。
“你可知道,在西方天竺国,有位通晓过去未来的千叶禅师?”
子渔眼中重又燃起希望,道:“诶?我听说过他,传说他佛法精奥,手眼通天,连天帝都要敬他三分。”
姜焱凌被子渔一番话又噎住了,无奈道:“你这是哪看的话本?不会真有人以为一个被下放到西方小国的神仙能手眼通天吧?”
子渔听后受到了打击,问:“那你干嘛提他?”
“千叶的本事在凡间虽被夸大了,不过他对因果之事十分通晓,在天庭当差时常常和司命星君起冲突,两人竞争激烈,但因千叶作风清高,行事独立,与诸多天官不合,这才被下放到天竺。你要了解的未来无非就是因果之事,去问他再好不过。”
子渔一拍脑袋,心想姜焱凌总算想出一次靠谱办法,这么个和天庭众神不合又神通广大的神仙,没有比他更合适的选择了,锤了下手掌道:“那可太好了,我现在就去天竺!”
“诶等等。”姜焱凌拦住跃跃欲试的子渔。“他有个规矩,凡是求他解答因果疑惑的人,必须从家步行到他的寺中,方可显出诚意。”
从东海到天竺少说也有几十万里,等子渔慢慢走过去,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