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外面那些掌柜口中的喜食活人的东西,不知道数量有多少,已经有一个人影走到紧闭的客栈门口,似乎随时准备闯入了。
子渔从后面跳出来,任由掌柜的怎么使眼色他也不后退,他正对着门外那个人影,道:“我好歹也算个神仙,这些小鬼小妖难不倒我,唐长老你和掌柜的藏好,别溅你们一身血。”
后面两人听了这话脸都和苦瓜一样,实在拗不过这个固执的男孩儿,只得更加往台子后面缩了缩。
子渔心下也是没谱,他天生便是神族,自身蕴含的灵力不说世间罕有,连天庭之上也是能比下去几个散仙的,但是因为海族不擅武斗,所以他从来没学过怎么打架,只会用灵力变个戏法,腾云驾雾,移山造物这些他很是擅长,用灵力去杀人,他真不知道怎么做。
若是数量不多他还能定下心应付,要是一会儿门外的恶鬼一拥而上,子渔怕是自己先想溜了。
子渔突然想到,看姜焱凌他们打架,身上都有个常用的武器法宝什么的,他便在身上到处搜寻,有没有什么从海底带出来的东西能当法宝。
掌柜的见他如此手忙脚乱的样子,不由得感叹自己的老命定是要交代在这了。
吱呀——客栈门被推开了,吓得刚握住颈上项链的子渔往后一蹦,抄起板凳就要应敌。
不过他看到来人的长相时,意外地呆住了,紧接着心下松了口气,又仿佛抱住了救星。
“神族用板凳当武器,你认真的吗?”姜焱凌鄙夷道。
“姜……老姜?”子渔心下一惊,他怎么会来这里,不周山离此处可隔了几百里呢。
姜焱凌肩膀上还扛着一个人,此时进了屋,关上门,便把那穿着修仙门派服饰的年轻男子往另一张桌子上一放,坐在一旁一边倒茶,一边对掌柜道:“掌柜的,开两间上房,把这家伙抬进去。”
“这……”子渔凑到那昏倒的男子面前瞧了瞧,见他眉清目秀,身上沾了点血,受了伤,隐约有仙气,是个修仙之人。
姜焱凌怎么会好心地把一个仙门弟子救回来?
“怀隐这个倒霉蛋,次次用来打头阵,杜瑶光莫不是嫌他活得太长?”姜焱凌口中讥讽道。
他提起杜瑶光的时候,莫名带着一种不忿的情绪。
这时候,门外突然再次响起了哭嚎和拍打声,一个个人影凑到客栈的门前窗前,用干枯诡异的双手不停拍打着脆弱的门窗,有那么一瞬间,整座客栈都似乎要被他们推翻,冲进来分食藏身在此的活人。
子渔透过半透明的窗户纸,看到了他们可怕的面容,一个个睁大了眼睛,夸张地张着嘴,从喉咙底发出凄厉的叫喊声,难以形容的饥渴,但似乎是在忌惮屋内的什么人,不敢就这样冲进来。
“客官,客官你离门远一点,他们对活人很敏感!”掌柜的声音几乎埋没在这些叫喊声中。
姜焱凌摇了摇头,十分不耐烦,突然用力拍了下桌子,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并未损坏桌子,但是子渔明显看到一股气浪涌了出去,把门外的叫喊声都压下去了。
“聒噪些什么?!找死吗!”姜焱凌一声怒喝,门外顿时鸦雀无声。
不但声音没了,连那窜动的人头也都不见了,那些疯子似乎是被这一喝吓跑了,跑得无影无踪。
掌柜一下便愣了,世上竟有如此高人,一喝之力便吓退了这帮嗜血的疯子。
掌柜扛了晕倒的怀隐上楼,唐长老也回房休息去了,留子渔和姜焱凌两人在大堂里坐着,姜焱凌喝了口茶水,道:“这地方怎么回事,你可知道?”
子渔摇摇头,道:“我刚到这里,只感觉这里阴阳失调,白日里便鬼气阴森的,但是并未找到原因。”
“老肖的手下告诉我,在戊虚国后的守阳山中有一至阳法宝守阳珠,能驱除体内寒毒,我到了此处,那守阳珠已经不在山中,守阳山已风水失调,阴气极重,和戊虚国倒是类似。”
他刚和凌珊与顾云清到达贵林,便接到此消息,谁知到了这里法宝已然失踪,还被迫应付了一下外面的疯子,心下烦躁。
“二位客官,有所不知啊,戊虚国变成这样,已经好些年份了……”掌柜的从楼梯上走下来,脸上有凄凉之色。
“还请掌柜的指教。”姜焱凌站起来拱手道。
“高人请坐。”掌柜一脸恭敬,姜焱凌刚才毫发无伤从外面进来,又呵退群鬼,已然让人敬佩。
“这戊虚国的国王,原来也算得上是一代明君,年轻时曾与一位民女相恋,不顾群臣和摄政的反对,和那女子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当时,也是国内一段为人津津乐道的佳话……只可惜。”掌柜眼光黯淡下去,喝了口茶水,想起一段沉痛的记忆。
“后来,王后——也就是国王娶的那个民女,她生了一场怪病,任国王找遍天下的名医也医不好她,他和他的王后爱的至深,每日除了上朝,形影不离,若是王后先他一步离去,他是怎么也接受不了的,但是随着王后日渐消瘦,他也心如死灰,不知哪一天,国王想到了一个十分阴毒,足以逆天改命的办法,代价,便是这戊虚国方圆十里的所有生灵!”
掌柜讲到此处,脸上露出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