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老太太一愣:“安安都跟你说了什么?能说给太奶奶听听吗?”
能让薄之轩那么振作的,果然只有沈安安。
于是薄之轩把沈安安昨天晚上的那番话,绘声绘色地告诉了太奶奶。
薄老太太听罢,又是欣慰又是满意地点着头。
“安安那孩子,真的是聪明懂事、年少老成,太奶奶很高兴你能以安安为榜样,向他学习。”
然后,她又摸摸小曾孙的小脑瓜子:“去上学吧,不必呆在家里,至于你爹地那边,他现在又不在家,太奶奶帮你瞒着他就好了。”
说到后面,薄老太太的眼神里有点调皮。
薄之轩抱抱她:“谢谢太奶奶!”
……
而此时此刻,正呆在医
院里治疗的薄北城根本就没有功夫去理会儿子有没有乖乖地在家里面壁思过的事情。
他昨天的态度,只不过想要告诉奶奶和轩轩,他跟星落之间已经彻底闹掰,没有复合的可能了。
这样他们才不会他再有什么事都去麻烦星落。
星落的生活里没有了他,一定可以轻松自在很多吧?
就像这次一样,他急性颅内感染进院,玉婶第一时间通知了星落。
星落那天赶到薄家庄园,他当时正好失去了理性,不单伤了赵医生,还差到了她,差点酿成大错。
其实那天在沈星落进入他病房之前,他私底下给徐院士打了电话。
徐院士将他的病情,如实地向他分析了。
徐院
士说,他的脑袋已经发生病变,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也就是说,他有可能会再次失去理智和控制,误伤他人,尤其是他身边的人。
也就有可能,会因此而死去。
这个事实,对于他来说,很残酷。
但对于沈星落说,何尝不是残酷可怕的事?
她这次在加护病房守了他几天几夜,他已经从其它医护人员的嘴巴里听说了。
他不希望她为了他,那么的操劳、辛苦,甚至以后还要面对更多可怕的事实和变故……
所以,他才说出那番话,伤害她、让她死心。
他再一次主动推开了她,但这一次,他是为了她好。
往后余生,他只希望她可以活得更好。
或许是脑袋病变作崇,又或许他这些天一直没有好好入睡过。
薄北城的头疼又发作了。
病房内,除了他,并没有其它人。
他随时都可以按铃,让那些医护人员冲进来帮他打止疼针止痛。
但是,他犹豫了。
这里是中医院,是星落的医院。
她就在这里工作,他的病情动态,她随时都可能会从同事的口里听说。
他不能让她忧心,为他担心,更不想劳烦她。
薄北城想着,要是疼一会儿,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是这份疼痛,却越来越剧烈,痛得他五官全都皱到一起、嘶牙咧齿,倒在沙发上,双拳头紧紧地握起,发出“硌硌”的声音。
此时,姚斯羽敲门而
进,护士长特别吩咐过她,她作为薄北城的私人看护,必须要定时进来查房,而且越频繁越好,估计怕薄北城这位尊贵至极的病人出个什么意外。
所以就算她知道薄北城不知道有人老是进去打扰他,姚斯羽也硬着头皮半小时一进,每次都打点小借口。
薄北城好像是因为她这张长得像沈星落的缘故,对她宽容度比其它人高出数倍。
这次进来,她看见倒在沙发上,蜷缩着修长身躯的男人。
一秒之内,便判断他不对劲。
“薄先生!”她冲过去,把他扶起来,询问他怎么回事。
薄北城疼得说话都必须特别用力,听起来咬牙切齿的,他命令道:“关门!不许声张!”